我瞬間清醒。
在聽護士們八卦的時候,我得知傅明月原本是有個學體育的男友。
是被她救的戰友的弟弟。
傅明月為了救她姐姐,一條腿被炸傷,完全沒有知覺。
可那個男孩卻嫌棄傅明月是個瘸子,和傅明月分手後飛快結婚。
她喜歡的從來都是健壯的運動員,而不是我這樣的胖子。
我收回目光,替傅明月拈好被子。
經過這幾天我的發現,傅明月很嫌棄吃藥。
於是第二天我去藥店買了點甘草。
又把我早餐的雞蛋和牛奶留著,給傅明月烙了個甜餅。
這樣她吃完藥後再吃,嘴裏就沒有苦味了。
果然,當我掏出甜餅時,傅明月眼睛都亮了。
三兩口就吃完了。
中午吃藥後,我又變戲法似的拿出甘草。
傅明月驚喜地看著我,默默嚼著甘草。
可晚上我給她擦身子的時候,她卻沒有反抗,隻是用被子把頭捂住,一言不發。
我們都有了個孩子,她卻還不好意思。
可當我手拿著帕子摩挲在高聳的柔軟時,我也莫名地覺得好熱。
趕緊胡亂擦兩下,匆匆端著盆進廁所。
沒幾天就進入了梅雨季。
傅明月看著窗外連綿不絕的雨,臉上露出隱忍的表情。
雨天傷口總是會更疼一些。
我去中藥店買了些草藥,煮好後敷在傅明月腿上,她果然沒這麼疼了。
傅明月定定地看著我,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薑辭遠,你懂得怎麼這麼多?”
我笑。
我老家不是一開始就這麼窮的。
雖然一直雨水不多,但幹燥的土地適合草藥生長。
我家邊上就住著個妙手回春的中醫。
農活不忙時,我就喜歡去看她種植的中草藥。
“你別看我這樣,其實我還會針灸呢。”
我和傅明月的關係一點點好起來。
直到這天,傅夫人一臉氣勢洶洶地衝進病房,將傅明月腿上的草藥全部扔掉:
“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她現在還懷著你的孩子,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下手?”
李大勇在一旁煽風點火:
“傅夫人,薑辭遠真是歹毒,竟然給傅明月用那種草藥,讓她逐漸失去生育能力。”
“這樣,他的孩子就是你們傅家唯一的孩子,以後還不是他隨便拿捏。”
“要不是我意外發現了真相,說不定傅明月就真的廢了。”
李大勇是我們投奔親戚的兒子,算是我半個表哥。
從我們來這裏第一天,他就不爽我,處處針對我和我媽。
先是造謠我媽在村裏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又是帶頭霸淩我。
原本他也想要造謠我和女人廝混,可我兩百斤的體型又不太有說服力。
後來看到我衣衫不整,以為能趕走我。
結果沒想到我娶了他最愛的傅明月,這下子,他徹底魔怔了。
天天跟蹤我,終於抓到我的把柄,急吼吼地帶著傅夫人來。
雖然我極力解釋,這些草藥都是緩解疼痛的,可傅夫人還是讓醫生來檢查。
無論是投奔親戚,還是住在傅家,我都是寄人籬下。
我很感恩他們,要不是他們,我和我媽現在可能已經餓死了。
我低著頭就站在原地,門口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低一點,再低一點,把臉埋在地下就好了。
後麵醫生很快就證明這些草藥完全沒有問題,甚至還誇我心思細膩對傅明月體貼。
傅夫人這才放下心,重新拉著我的手:
“你是個好孩子,等把孩子生下來,我也會努力幫你找個中藥館當學徒的。”
我低聲應和。
又過了幾天,傅夫人將傅奶奶接了過來,就住在傅明月隔壁病床。
說是老人年紀大了來醫院療養,可我知道,傅夫人還是不放心我,讓傅奶奶來監督我。
傅奶奶是個很好的人,傅明月小時候她媽媽忙,她是傅奶奶一手帶大的。
傅奶奶一看我這個孫女婿滿意得不得了。
她沒有嫌棄我胖,而是拉著我的手不住地說:
“孩子,你小時候受苦了。”
“但相信國家相信黨,以後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我雖然吃好喝好,人卻越來越瘦。
傅明月看著我的尖下巴,蹙眉:“怎麼每天吃這麼多飯,還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