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安中毒慘死後,我成了嫡妹靜姝最憎恨的人。
縱使我為她放棄一切,廢了一身武藝,留在京中辛苦照料她數年,也比不過林長安親弟弟林少宇的一碗白粥。
她病逝前,死死拽著我的袖口,
“若我早知曉你對長安如此嫉恨。”
“我寧願多花些時間為他找回少宇,也不會尋你回府。”
她死後不過半月,京中動亂。
受她命令的羽月軍護著林少宇逃命,卻將我拋下。
“小姐生前有令,全力護住林少爺。”
“其他閑雜人等,與羽月軍無關。”
為她武功盡廢,數年悉心照料,最終卻隻得了一句閑雜人等。
我看著棄我遠去的羽月軍,無力辯駁,隻得拾起長劍拚死一搏,最後慘死於亂軍刀下。
重活一世,我毫不猶豫碾碎廢了我武功的丹藥,轉身拿起長劍跪地道。
“臣謹遵聖旨,願在七日後前往邊關大敗敵軍。”
......
聽到我這話,原本震怒的皇上愕然看向我。
“致遠,你此話當真?”
“你若離開京城前往邊關。”
“便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到你小妹了。”
對上皇上驚疑不定的目光,我狠狠掐住手心抬頭道。
“致遠既為臣子,自然應該替陛下分憂,為百姓解難。”
“小妹早已放言願與我死生不複相見。”
“她得知此事,定會歡喜不已。”
提及此事,皇上歎氣道。
“不管怎麼樣,你們兄妹好好道別吧。”
“此事,朕暫且不宣揚。”
我知曉皇上想讓我借出征一事,讓我們兄妹二人關係和緩。
可重活一世的我,早已知道這些都是徒勞。
我帶著聖旨回到府中,剛一進門一個茶杯便猛地砸了過來。
我下意識避開,屋內又傳來小妹文雨煙嬌蠻憤怒的聲音。
“文致遠,你還有臉回來?”
“你就這麼容不下跟長安有關的一切嗎?”
“竟敢對少宇下七絕毒?”
這話一出,一旁臉色蒼白的林少宇立刻捂住心口,假做善意開口勸道,
“小姐,大少爺他隻是不喜歡我而已。”
“您不必為我氣壞了身子。”
“大不了,我搬出去讓大少爺開心便好。”
林少宇慘白的臉上滿是隱忍的委屈,一時間看得旁邊的丫鬟小廝紛紛動了惻隱之心。
文雨煙更是心疼不已,連忙走過去低聲安撫著林少宇。
我聽著熟悉的安撫聲,抬手撫上自己的額頭,幹幹淨淨沒有一絲血跡。
這才恍然想起,這便是我前世執念成魔的轉折點。
我幼時為護小妹,被人擄走,等好不容易尋回將軍府時,卻得知爹娘早在多件前便已死在邊城戰場上。
家中隻剩了自幼撿回來的林長安和小妹二人。
原本小妹待我親厚,偏偏在她與長安成婚前,長安出事慘死,讓她對我憎恨不已,更讓長安的弟弟,林少宇占了我的一切。
前世我疑心林少宇身份有問題,更放心不下自幼體弱的文雨煙獨自一人在京。
於是便服下了暫廢武功的丹藥,想要借此推拒帶兵一事,待處理完後再去邊關。
不料我剛一回府,文雨煙便將林少宇中毒一事怪在我身上,直接將茶杯砸向我。
我武功暫廢,正是虛弱的時候,一時間躲閃不及,硬生生被砸中額頭昏了過去。
也因此錯失了服下解藥的時機,待到醒來時,已經武功全廢,再也無法帶兵打仗。
更在日後京中動亂時,被羽月軍拋下的我因為沒了抵抗之力,死於叛軍的亂刀之下。
所幸,一切都能重來。
我握緊手中的聖旨,快步來到林少宇麵前,一把抓起他手臂猛地用匕首刺破。
“文致遠!”
文雨煙連忙衝了過來,一把將我推開怒道。
“你如今得了聖上青眼,還敢當著我的麵傷我的人了是嗎?”
看著文雨煙原本蒼白的臉上,如今帶上一層因憤怒而染上的薄紅,神情更是掩飾不住的緊張與焦急。
這般神色,我從未見小妹為我有過一次。
“七絕毒會使中毒人血液變為紫紅。”
我捏緊林少宇的手,高高舉起道。
“這就是小妹說的身中七絕毒?”
“若說其他症狀,我恰好記得夕魂草可以偽造七絕毒。”
“夕魂草罕見且極少有人購買,需要我派人去查查這京中誰買了夕魂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