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了沈老太太,為了沈家的名聲,不將這一切說給除她以外的任何人聽。
同樣,她和我立下七年之約。
到時候,是走是留,全由我自己說了算。
麻木的心,從未停止過疼痛。
我將當年拍下的合約再次發給了沈老太太,電話很快打了過來。
她似乎也是大哭過一場,聲音沙啞,滿是遺憾地開了口。
“渡川,是我們沈家對不起你,你再給我老太婆一個麵子,今天晚上來老宅一趟,無論如何,我都要她給你跪下道歉!”
電話掛斷後,我便開始收拾東西。
我根本不相信,沈薇薇會聽她奶奶的話和我道歉。
我正辦理出院,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就朝著我走了過來。
“秦先生,您還不能出院!”
這道聲音,格外耳熟。
我聽出來了,她就是那天和沈薇薇交談的人。
“我為什麼不能出院。”
她眼神微微閃爍,自然是不能告訴我,她還沒有給我做取腎的手術。
“別誤會,是你太太希望你能多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
我自嘲一笑。
這個謊話,說得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替我謝過她的好意,我要趕著給我兒子出殯,你如果有時間,可以問下沈薇薇她來不來。”
說罷,我便轉身離開。
沈老太太是真的喜歡這個重孫子的,靈堂內一應俱全,置辦得井井有條。
從火化到下葬,沈薇薇沒有打來一個電話,也沒有出現在這兒。
沈老太太倒是打過一個電話給她,可還沒等她開口,沈薇薇就不耐煩地回了過去。
“博文在透析,我不能離開,誰死了?關我什麼事?奶奶別再打電話煩我了!”
說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所有事情都辦好後,我拒絕了跟隨沈老太太回老宅的請求,而是一個人抱著兒子的遺照回了家。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沈薇薇,更不會繼續留在沈家。
門鎖剛被轉動開,裏麵忽然傳來了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快速推開門,卻見客廳內,孟博文和他兒子坐在沙發上,手邊腳邊擺滿了我給小樂買的玩具!
而小樂的書,還有他畫的畫,全部被人撕成了碎片,灑落一地。
我憤怒地看著眼前兩人,孟博文一副得意的樣子,和我打招呼。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回來了。”
孟博文的兒子見狀,拿起小樂的玩具寶劍,直指向我。
“壞人,滾出我家,小心我沈媽媽回來了,找警察叔叔抓走你!”
我大步走上前,他下意識地後退到了孟博文身邊。
“誰允許你們進我家的!”
孟博文毫不在意地朝我開口,“你家?這裏一磚一瓦都是薇薇花錢買的,你這個上門女婿,好意思稱作是你家?”
“實話告訴你吧,我和我兒子早就住進來了,你和你兒子臥室的東西都被我扔掉了,你要想找,就去翻翻外麵的垃圾桶,看看有沒有被要飯的撿走吧!”
“哦對,秦渡川,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堂弟已經出來了!還有你兒子的腎,我兒子用著很是不錯!真是難為薇薇了,為了要你父子倆捐腎給我們,陪著演戲吃了那麼久的素菜,我都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