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原來她的演技這麼拙劣。
可偏偏以前的我,太瞎,太蠢。
【沒有什麼。】
我盡力克製恨意,語氣極冷。
沈晴晴回過神,猛地扼住我手腕。
【難道你不是在路上撿到什麼才匆匆回來嗎?否則這個時間,你應該在地裏替楓林幹活,怎麼會在家睡覺!】
沈晴晴騙我說,她和沈楓林是親姐弟,說弟弟體弱多病幹不來粗活。
寒冬臘月淩晨四點,左鄰右舍都還在夢裏。
隻有我一個人,每天天不亮就去地裏替沈楓林幹完最臟最累的活。
他們便放心地將孩子放在田埂邊,等著我去撿回來。
上一世我還奇怪,沈晴晴說要回家探親,卻一連好幾個月都不見蹤影,原來是懷孕月份大怕被人看出來,不知道躲哪裏生孩子去了。
沈晴晴雙手如鐵鉗一般死死掐住我肩膀,雙眼猩紅。
【你說話啊!要是孩......有什麼三長兩短,你這條命賠得起嗎!】
【什麼三長兩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被抓得生疼,拚命掙脫她的束縛。
【這麼冷的天,誰會大清早下地幹活阿,凍死人了!】
聽見凍死兩個字,沈晴晴漲紅的臉一點點變得煞白。
她再也顧不上遮掩,瘋了似的往外跑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笑了。
淩晨空無一人的田埂裏,她的兒子已經在冷風中凍了好幾個小時。
一個嬰兒,被母親丟棄在荒野中。
真可憐。
哈哈。
嬸子走進屋,晃了晃手裏的塑料袋。
【淮之,這是隊上分的豬肉,還是給沈晴晴送去嗎?】
沈晴晴家裏頗有背景,從小生活條件優越。
我心疼她們兩姐弟吃不了下放的苦。
平時那些雞蛋,玉米麵我都省下來送給沈晴晴,更別提隊裏一年才分一次的豬肉。
而我自己隻吃剌嗓子的高粱饃饃,灌兩口涼水硬吞下去。
她們趴在我身上吸血,還私下笑我蠢鈍如豬,真相信她們是親姐弟。
甚至還要將孩子也算計到我頭上。
我掐白了指尖。
【嬸子,以後不用再給沈晴晴送任何東西。】
他有些震驚。
隊裏人都知道,我喜歡沈晴晴,平時哪怕缸裏隻剩一粒米我都要讓給她。
現在卻突然轉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