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去世三年,我脖子上一直戴著她留給我的傳家玉佩。
就連身體逐漸變得虛弱,幾度昏迷進了搶救室的時候我都牢牢攥著它不肯放手。
模糊間,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馨予,如果不是你幫我把輻射物偽裝成傳家寶讓他一直帶在身上,我的論文還不知道要怎麼寫呢。”
“估計梁樂自己都沒想到,這三年來你是假死陪在我身邊,還幫我二十四小時直播他的生活。”
王馨予羞澀的聲音不斷在我耳邊回蕩:“他也沒什麼能耐,能作為你的論文素材,是他的榮幸。”
原來,女友的死是謊言,我的器官多處衰竭也是拜她所賜。
緊緊攥著玉佩的手終於垂落。
監護儀器傳來尖銳的報警聲—
......
“患者失去心跳了!”
護士將除顫儀放在我心臟上不斷電擊,想要讓我恢複心跳。
此刻的我臉色蒼白,早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這五年,如果不是為了完成王馨予留下來的遺囑,我早就拋棄這一切下去陪她了。
明明是她臨終前握著我的手,要我答應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親自將那塊玉佩戴到我脖子上,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風景想要我替她去看看。
我本想環遊世界後毫無保留離開這個世界去陪伴王馨予,卻沒想到身體逐漸變得虛弱,甚至器官也出現多處衰竭。
環遊世界的計劃一再推遲,我開始陷入無休止的困擾中。
直到我再一次因為身體原因進了醫院的時候,我才知道這是一場針對我的陰謀。
而我隻不過是為了讓王馨予的白月光完成論文創作的素材罷了。
躺在病床上的我眼角流下兩行眼淚。
“馨予,你看他竟然哭了。”
男人興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馨予,這三年他沒少抱著你的照片偷偷流眼淚,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王馨予頓了頓,滿不在乎:“阿歎,你是在質疑我對你的愛嗎?”
“當初你說要找一個人二十四小時觀察輻射對人體的反應,我一分鐘猶豫都沒有就把玉佩送給薛景了呢可是。”
“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你還要吃他的醋?”
兩人打情罵俏的聲音不斷在空蕩蕩的房間內回蕩著,我開始痛恨自己的意識清醒。
幹脆讓我死在這裏好了,死了是不是就不會再受到傷害了。
我心裏不斷呐喊著,逐漸失去了求生意識。
就在急救室的醫護人員都亂成一團時,祈修突然想起了什麼。
“馨予,一定要拜托他們把薛景救活啊!”
“我的論文還差最後一點沒有完成,他可千萬不能死!”
王馨予看到他如此著急的模樣,給搶救我的醫生下了死命令:“不管你們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把裏麵搶救的人救活!”
聽著前一秒不在意我死活的王馨予如今像是瘋了一樣命令醫生救活我,我頭一次有了逆反心理。
老天爺,讓我去死吧。
我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
更不想去麵對本應該死去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