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柔一夜未歸,我心裏對這段婚姻的最後一絲留戀也消失殆盡。
她是第二天清晨才回來的,身上穿著最普通棉質T恤和休閑褲,從貴婦又變回了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
林雨柔眼圈紅腫,一進來就委屈巴巴地盯著我不出聲。
見我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先哄她,她不可置信地拉住了我的衣袖,抽泣地道:
“阿宴,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這不也是想要幫你減輕負擔,早日把我們家欠別人的錢都還清了,才偷偷出去打工的嘛!”
我在心底冷笑,她真的很有演戲的天分。
她能為竹馬一擲千金隻為哄他一笑,也能為了報複我而陪我住在漏雨的出租屋裏。
就像昨晚她包下豪華遊輪一晚的費用,是我累死累活的辛苦一年也賺不到的錢。
我仔細打量著她,這才發現她比被騙去緬北之前還要豐腴一些,一看就是生育過的婦女。
而且她被騙走大半年,回來時卻臉色紅潤,一點都沒見瘦,身上也沒有任何被打過的痕跡。
原來當時她身上就已經存在很多疑點了,隻是我卻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隻盼著她能健全地回來就好。
見我不說話,林雨柔怔愣了幾秒,然後就捂著嘴巴哭出了聲:
“都怪我,要不是因為要湊錢贖我,我們家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公公婆婆也不會死。”
“阿宴,你當初就不該賣公司買房子救我出來,隻要你和公公婆婆都能好好地,我寧願永遠待在那裏不回來!”
說完她撲在我懷裏放聲大哭,她以為隻要她哭一哭我就會心軟,可現在我隻覺得心裏一陣厭煩。
林雨柔詫異地盯著我,停止了哭泣,然後冷了下臉:
“葉知宴,你這樣有意思嗎?我已經低三下四地哄你了,你還擺著一副臭臉給誰看啊?”
“你現在都落魄成一個打工仔了,可我也沒有嫌棄你,還陪著你住在這陰暗潮濕的半地下出租屋,每天吃糠咽菜甚至吃一頓肉都是奢侈,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
“你要是覺得我拖累你了,那我們離婚就好了!這樣也省得我在這破地方看你的臭臉了!”
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淡淡地道:
“好啊,那就如你的願,離婚吧。”
林雨柔擰緊眉頭,瞬間拔高了聲調:
“葉知宴,你是瘋了吧!你是不是忘記公公婆婆臨死的遺願了,他們唯一的願望就是我們好好過日子!”
“再說就憑你這副窮酸相,有什麼資格和我提離婚?”
說完她怒氣衝衝地回了臥室,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我垂下頭,眼角發酸。
我沒有忘記爸媽的遺願,可現在是林雨柔不想好好和我過日子了。
沒過一會兒我就聽到她的手機鈴聲響了,這個鈴聲和其他的鈴聲不一樣。
是專門設置的專屬鈴聲,不用猜我也知道是她的竹馬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