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溫桶摔落在地的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談話聲消失,門被人從裏麵推開。
沈聿衡看到站在門外的我,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轉瞬即逝。
“你什麼時候到的?”
沒等我開口,一旁的江柏搶先說道:“剛到,她和我一起來的。”
聽到剛到兩個字,沈聿衡鬆了一口氣,他勾起嘴角一聲輕笑,撿起地上的保溫桶。
“小廚娘,今天給我做什麼好吃的了?”
他身後的朋友附和道:“嫂子真賢惠,還是沈哥有福氣啊。”
“你懂什麼,之前嫂子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是嫂子對沈哥的愛讓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我的確很少做飯,在那件事發生沒多久,沈聿衡越來越忙,理由是實驗很多,導師還讓他帶學弟,抽不開身。
“食堂的飯好難吃,要是能吃到你親自做的飯就好了。”
無意間說的一句話我卻記了下來。
我申請了走讀,在校外租了一間房,開始照著菜譜學做菜,從一開始的不熟悉到現在的熟能生巧。
巨大的窒息感朝我席卷而來。
見我臉色蒼白,沈聿衡輕輕撫摸我的臉。
“方好,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我沒能及時躲開,一股惡心的感覺上湧。
為什麼就沒發現呢?
一個“誤打誤撞”和自己女朋友上床的朋友,怎麼可能還和他保持聯係。
沈聿衡是這樣解釋的,他說:“江柏是我玩的很好的兄弟,他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是故意的,你們兩個都是這件事的受害者,我不想失去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負罪感讓我忽略了這麼顯而易見的漏洞。
我往後退了幾步,直視他:“沒事,就是突然有點惡心,我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到出租屋,看著成雙成對的生活用品,我隻覺得諷刺。
我枯坐在客廳裏,耳邊響起關門聲。
“方好,你跟我過來。”
沈聿衡語氣很急切,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浴室。
我看見他拿出驗孕棒,呼吸急促:“你今天說有點惡心,我們先測一測。”
那件事之後,我更加抵觸親密行為,甚至連親吻都很少,他都順著我。
在外人眼裏看來,他無異於二十四孝好男友。
我麵無表情地問他:“要是我懷了江柏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沈聿衡揉揉我的頭發,眉眼溫柔。
“那就打掉,怪我忘了提醒你吃避孕藥,你要是覺得愧疚,我們以後的孩子可以認江柏當幹爹。”
聽聽,多可笑啊,我都要忍不住誇他一句格局真大。
測出來的結果是一條杠,沈聿衡怕不準,讓我試了好幾個牌子。
得到確定的結果,他肉眼可見地高興。
“方好,明天我們部門聚餐,他們都想看看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各種好吃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