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一皺眉,就要往置物間走去,卻被沈落落攔住腳步。
“喬哥,你出了房間就要重新消毒了,手術時間緊,來不及重新消毒了,咱們還是先做手術吧。”
“可是我老婆的手機在置物間,這是怎麼回事?她的手機鈴聲是自己唱的,我不會聽錯。”
“不行,我要去看一眼,我不放心。”
沈落落皺著眉,“你還想不想要績點了?一台清宮手術要是做了幾個小時還沒做完,院長一定會來核實情況,倒時發現你私自帶手機進來,就不止是績點的事了,可能會挨處分的!”
喬司頓住腳步,思索了好久,才歎了口氣,返回了手術室。
回到手術室,他便徑直衝我走來,手指停在了我的麵罩上。
沈落落趕忙將喬司拉開。
“手術室裏都是監控,你不要工作了!”
喬司不甘心地又看了我一眼,隨即轉身去確認病患信息。
“你確定病患叫張翠花,40歲?”
護士也感到有些奇怪,“這身體機能看著頂多28歲,怎麼可能40歲?”
沈落落嗤笑一聲,“有時候是真羨慕這些專業當小三的,被養得真好,40歲還跟28歲似的。”
喬司看了看時間,不再猶豫,下了命令。
“開機,開始清宮。”
機器進入我體內,我打了麻醉感覺不到疼痛,但心像是被無數根鋼釘貫穿,心疼。
我心疼我自己的身體,心疼未出世的孩子,心疼破碎的婚姻,心疼我付出的一腔真心,心疼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我和喬司相戀七年,我一天天陪看著他從一個學生走到了市院的婦科主任,是市院最年輕,手術成功率最高,也是最受歡迎的婦科聖手。
我身子弱,先天不易孕,但因為喬司說讓我信任他,他會治好我和我們的孩子,我便信任他,放棄了丁克的想法。
但我懷上了,喬司卻不開心。
我才知道,他讓我懷孕,是因為想要研究我這個病例,保下我的孩子,他的履曆會非常厲害,各大三甲醫院都會爭相聘請他。
但我的肚子不爭氣,晚了三個月懷上,他沒法在省院招人前完成我的分娩手術,我對於他而言沒了作用。
但我記得他向我求婚,求愛時的每一個字。
他說讓我信任他,我便一直都信任他。
我怕高強度的工作對胎兒不好,便辭了職,安心在家等待生產。
醫生說胎兒很可能會有先天性缺陷,喬司讓我信任他,就算孩子有缺陷也會一輩子照顧好我們母子不離不棄。
我信了他,忍著劇痛挺到了六個月,滿心歡喜等著孩子降臨。
我怕我整日待在家裏幫不上喬司什麼忙,便研究各種燉湯,想要將喬司的胃病調理好。
可我深夜趕去送湯,卻遇上他和沈落落出軌,他不承認。
這一次我不會再信任他了。
既然我已經決定離婚,孩子生下來不管是對孩子的人生和對我的身體都有著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我簽下了引產同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