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不準再往前一步。”
當我準備在玄關處換鞋時,空氣裏驟然響起霍凜川冷漠的聲音。
“張媽,給溫頌好好清洗清洗,一身臟味。”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茉莉花是溫念念最喜歡的。
我的心猛然一沉,密密麻麻的痛處依然在蔓延,光是聽霍凜川的語氣,就能聽出來滿滿的嫌惡。
這是我最後待在這裏的時間了,我不想麻煩任何人,任何與霍凜川有關的人。
“太太,我帶你去浴室吧。”
張媽剛說完,霍凜川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打量了片刻,又皺眉道:“叫我的醫生給溫頌處理,別讓溫家人以為我虐待他們的女兒。”
這句話的前半段,我甚至燃起一絲希望。
幻想著霍凜川是不是有一點點關心我,可當他全部說完後,我的心再次被冰天雪地包裹。
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抬起頭不讓它們掉下來,並對張媽說:“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
話音剛落,霍凜川大步朝我走來,他擰起我的胳膊,語氣又臭又冷:“你故意的是不是?明知道念念要回來了,就想方設法破壞我為念念準備的驚喜現場,今天不是信誓旦旦要去民政局簽字嗎?還不得舍不得?裝什麼?”
“你若是乖乖聽我的,我會考慮不跟你離婚。”
麵對霍凜川三番五次的戲弄,我終於忍不住了,委屈與痛心促使我的眼淚呼之欲出,哽咽道:“霍凜川,你知不知道當年根本不是溫念念救了你,是我!!是我為救你才雙目失明變成一個瞎子!!”
當塵封依舊的真相被說出來時,我終於能酣暢淋漓訴說自己的不易。
本就對霍凜川不抱希望,我這麼說,隻是在賭,賭這三年來自己的付出好歹能換來離別前的體麵。
可是我終究還是錯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緊接著傳來霍凜川的冷笑,他捏起我的下巴:“溫頌,你就這麼愛我?愛到恬不知恥去搶念念的功勞,我堂堂霍氏集團總裁,誰救了我,我還分不清嗎!”
下巴被捏得生疼,我看不見,卻也能感受到霍凜川濃烈的嘲笑與不屑。
他不相信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淚水決堤,霍凜川伸手為我抹去,力道不淺,像在擦去什麼肮臟的東西,並說:“別在我麵前掉眼淚,你該不會是覺得這樣就能讓我愛上你吧?”
有多少淚,就有多少次心碎。
我深呼吸,四年前的往事仿佛還曆曆在目。
霍凜川昏迷時,他的對家想借此毀了他,是我攔在他身前,被對方戳瞎了雙眼。
其實我明白的,霍凜川不可能愛我,因為我沒有顯赫的家世與背景,相比溫念念,簡直是雲泥之別,若不是她一定要出國,不會輪到我嫁給霍凜川。
可是......可是憑什麼?
我用力推開霍凜川,傷心欲絕下,淒然道:“因為紙牌對你來說不重要,所以你可以把它玩得團團轉,很快你對我來說也會和紙牌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