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聞先生,聞太太的手已經造成永久性損傷了,這輩子怕是都不能彈鋼琴了。”
被噩夢緊纏的沈思寧一醒來就聽到醫生的話,臉上血色褪盡。
聞時硯抿唇不語,將她摟在懷裏輕拍著她的後背以示安撫。
沈思寧卻被他身上的香水味暈得頭疼,離得近了她甚至能看到他脖頸的大片吻痕。
她執拗地掙脫聞時硯的懷抱,自顧自地要離開去警察局討個公道。
剛下床,聞時硯就打橫抱將她抱了回來,冷淡的目光中夾雜著幾分不悅。
“去警察局就這麼重要,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傷。”
“重要,她們必須受到法律的製裁。”
聞時硯的目光平靜又冷漠:“我已經撤銷立案申請了。”
“為什麼!”沈思寧氣得將床邊的鮮花和果盤撞倒在地。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語氣中帶著一絲責怪,
“她們是若薇的朋友,況且也不是故意的,有什麼好追究的?”
沈思寧突然失了聲,隻覺得喉嚨血氣翻湧。
“你知不知道,她們想要我的命,我的命!”
“我說過,有我在,你不可能有事。”聞時硯不讚同地回應一聲。
沈思寧還想再說什麼,聞時硯卻以公司出事為由匆匆離去。
她看著鏡麵折射出若薇寶貝的稱呼心死地閉上眼,指尖上是化不開的淚。
沈思寧是被一股大力晃醒的,一睜開眼就對上喬若薇得意的笑。
她展示著她和聞時硯的結婚證,撩撥發絲的同時沈思寧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骨環。
她越看越熟悉,腦海裏的那根弦在一瞬間斷裂。
這是聞時硯用寶寶的指骨做的戒指,隻為給她留個念想。
她早已放在房間的密碼箱內,為什麼會出現在喬若薇手上?
似是看出沈思寧的疑惑,喬若薇嘲諷勾唇,
“還不是時硯說戴上這東西可以幫我擋災,不然死人的東西我為什麼要碰!”
沈思寧身子一顫,想要奪過卻被喬若薇推倒在地。
還沒反應過來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喬若薇卻捂著側臉哆嗦起來,
“沈小姐,我知道我的朋友做的不對,可你也不能對我打我一巴掌出氣吧!”
門口的聞時硯聞聲趕來,確認喬若薇沒沒事後,眼中怒火不減,
“寧寧,我不是不許你再追究這件事嗎?”
沈思寧紅著眼吐出一句話,“我沒碰過她,是她自己故意摔倒的。”
“夠了!你總說是你沒做,可我的眼睛騙不了人!”
“就算吃醋也該有個限度吧,沈思寧,我真是把你寵壞了。”
沈思寧自嘲一笑,落在聞時硯眼裏卻讓他怒火更盛。
他平靜地看著沈思寧,一巴掌猛地扇過來,十足十的力道讓沈思寧癱軟在地。
“這是懲罰,寧寧,我倒要看看你長不長記性。”
聞時硯邊收回手邊牽起喬若薇,語氣仿如淬了冰般冷冽,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要去國外談業務,這一個月你閉門思過,不許再鬧了。”
聞時硯甚至都沒看沈思寧一眼就攬著喬若薇離開,自然沒注意到沈思寧絕望的眼神。
沈思寧看著鏡中清晰的五指印,露出個心酸的笑。
曾經連罵她都舍不得的男人竟然為了別的女人打了她,她還鬧什麼呢?
她目送著聞時硯的身影消失在醫院走廊,沉默地離開醫院。
取回寄放在福利院的行李,沈思寧毫不猶豫地奔向機場。
偌大的候機大廳內,她一眼就注意到親昵的聞時硯和喬若薇,內心卻一片平靜。
親眼看著二人登上前往滬市的飛機後,沈思寧露出個輕鬆的笑。
聞時硯,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