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寧眸中閃過疑惑,直到耳邊傳來噩夢的聲音時她才反應過來。
七年前她為了救聞時硯被他的競爭對手綁架,被折磨一天一夜才被救回。
當時的聞時硯眸中猩紅,將對方打壓得破產跳樓,手下的人更是紛紛入獄。
而他們偷錄的視頻更是當著自己的麵被刪得一幹二淨,為什麼聞時硯還留著?
沈思寧下意識地拽住聞時硯的衣袖,聲音破碎不堪,
“阿硯,這些視頻不是都刪掉了嗎,為什麼還留著?”
聞時硯摸了摸她冰冷的臉頰:“誰讓寧寧這麼不乖,這是給你的懲罰。”
“求你不要發,我錯了,我向沈小姐道歉......”
“來不及了,已經發了。”輕飄飄的話仿佛一記重錘將她的心砸個粉碎。
她眼睜睜地看著聞時硯抱著喬若薇離開,正對上喬若薇滿是嘲弄的眼神,心底一片冰涼。
沈思寧直起麻木的身子,才發現兩側傭人看她的眼神明顯變了。
嘲弄不屑甚至夾雜著一絲幸災樂禍。
沈思寧將自己關在房間整整三天,看著網上鋪天蓋地的議論心痛地快呼吸不過來。
而聞時硯陪著喬若薇出現在京北各大約會聖地的照片卻開始頻繁登上熱搜。
她下意識地看向和聞時硯的對話框,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合上手機,沈思寧將這些年來的情侶物品通通整理出來。
有她用自己兼職的第一筆錢給聞時硯買的手表,也有她自己織的毛絨絨情侶手套。
相較於聞時硯後來送她的禮物,這些雖然廉價可卻是她眼中的珍寶。
到頭來,她卻要將這些珍寶當作垃圾一般丟掉。
準備下樓時,帶著一身冰霜的聞時硯推門而入,目光落在了沈思寧手上的紙箱,
“丟這麼多東西,不心疼?”
“不重要了所以不會心疼。”冷淡的聲音落在聞時硯耳中卻有些刺耳。
聞時硯皺了皺眉,想說些什麼時滿身高定的喬若薇卻走了過來。
“時硯,怎麼讓沈小姐演奏這麼困難,我的那群朋友都等久了。”
聞時硯看向沈思寧的目光和緩了些,漫不經心地開口,
“你的演奏水平一向高,若薇那些朋友慕名已久,我就替你答應了。”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聞時硯就強硬地把她塞上了車。
等到現場沈思寧才發現,喬若薇的朋友竟然是一群缺胳膊少腿的乞丐。
掩下異樣,沈思寧彈起了鋼琴,可對麵十幾號人投來的垂涎眼神讓她分外不適。
而聞時硯對此毫無察覺,隻顧著和喬若薇說笑,將她逗得麵色羞紅。
沈思寧咬牙堅持,鋼琴鍵下的細小刀片刺得她吃痛一聲。
巨大的動靜吸引了聞時硯的注意,他起身走過來卻被喬若薇扶住胳膊。
“時硯,沈小姐肯定是嫌棄我的朋友才不想演奏,既然這樣我帶他們離開吧。”
聞時硯攔住了喬若薇,替她擦淨了眼淚,不帶感情地瞥了沈思寧一眼,
“繼續彈,今天你必須要讓若薇的朋友聽個盡興。”
聞時硯甚至都沒查看一眼沈思寧手上的傷口就重新回到了座位。
沈思寧難堪地回到椅子上,忍著痛按動著鋼琴鍵。
漸漸的,沈思寧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恍惚中想起了第一次給聞時硯彈奏的情景。
他緊摟著她,溫柔的語氣中滿是占有欲,
“以後寧寧不能再演奏給其他人聽,我要當你唯一的觀眾。”
沈思寧苦笑出聲,幾步外二人的親昵模樣仿佛利刃將她的心臟反複切割。
最後沈思寧全身冒著冷汗,兩眼一黑暈了過去,耳邊傳來聞時硯的呼喊聲。
再醒來時,醫院的消毒水味令沈思寧直泛惡心,聞時硯正好推門而入。
四目相對之間,他率先開口:“若薇很喜歡你的那座肖邦鋼琴比賽的獎杯,先讓若薇玩一陣子,玩夠了我會派人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