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白說完,他懷裏的秦淮鹿便瑟縮了一下。
她額頭上醒目的傷口,像是無聲宣判著沈梔雪的罪狀。
“不是我做的。”
沈稚雪死死咬著嘴唇,一字一句地看著他們兩個。
“我沒錯!也不會道歉!”
她倔強得仰著頭,就是不肯低頭。
“穆白,要不算了吧?我傷得也不重。沈小姐畢竟對你有恩......要說錯,也是我的錯。我知道沈小姐沒見過什麼世麵,還把項鏈戴在身上,可能傷了她的自尊心。”
“或許,我應該早就要離開了。穆白,祝你和沈小姐幸福......”
說完,秦淮鹿掙開江穆白,臉色慘白地轉身離開。
隻是還沒走兩步,她整個人便重重墜向地麵。
“淮鹿!”
江穆白臉色突變,伸手接住了秦淮鹿。
他將她打橫抱起,看向沈梔雪的時候,餘光裏隻剩下冰冷。
“既然你不肯認錯,那就好好待在裏麵反思!”
“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出來!”
說完,不等沈梔雪說話,地下室唯一的門便被關上。
整個地下室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她蜷縮著身體,退到牆角,全身控製不住地發抖。
潛藏在大腦深處的記憶,也像是開了閘的洪水般,猛擊她身上的每一處細胞。
她想起小時候被收養的經曆。
每次隻要養父母打架,他們都會把氣撒到她身上。
逼她跟寵物搶食物,拿煙頭燙自己,冬天扒光了她的衣服扔進河裏......
甚至有一次,沈梔雪被鎖進衣櫃三天三夜,才被想起。
沈梔雪不停地用頭撞擊牆壁,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因為害怕和恐懼,她再也顧不了其他,開始呼救求饒。
可回答她的,卻隻有無聲的沉默。
那個明明說好會一輩子保護她的江穆白,現在卻成了傷她最深的人。
整整兩天,江穆白再也沒有出現過。
每次一到飯點,秦淮鹿就進來發泄般讓人打她的臉。
直到她的臉浮腫撕爛,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秦淮鹿才解氣。
“沈梔雪,看到你這張臉,我就覺得惡心。”
“知道昨天晚上,我們去哪了嗎?”
沈梔雪兩天沒有進食過,她整個人癱在地上,沒有一絲力氣。
對她的挑釁和炫耀,更是沒有半分波瀾。
“告訴你吧。我跟穆白去看了周餅倫的演唱會。”
說著,她拿出一段網絡視頻。
畫麵中,一身矜貴氣質的江穆白,坐在第一排。
在鏡頭轉到他旁邊的秦淮鹿時,江穆白站起身接過工作人員的話筒,上台和周餅倫合唱了一首《晴天》。
“這首歌,我要送給我最愛的女孩。”
沈梔雪呼吸一頓,記憶被拉回到兩年前。
那時候,江穆白說要帶她去看周餅倫的演唱會。
可他們根本就買不起票。
江穆白就帶著她去到體育場東側的樹林裏,那裏,正好可以看到主會場。
整整兩個小時,她踩在江穆白的肩膀上,隔空參與了那場特別的演唱會。
演唱會結束,江穆白看向人山人海的會場,對她發誓一定要帶她去內場看一次。
如今,他成了京市江家太子爺。
陪他兌現承諾的那個人,卻再也不是自己了。
沈梔雪苦澀一笑,聲音麻木且無力。
“秦淮鹿,我把江穆白還給你。你放我走吧。”
秦淮鹿眼裏卻閃過狠色,不由分說地直接扯起她的頭發。
沈梔雪疼地冷嘶一聲,想掙開她卻根本沒有力氣。
“還?沈梔雪,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個字!”
“穆白本來就是我的。是你把他從我身邊偷走的!”
“沈梔雪,看來,你還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你不會還以為,穆白心裏有你吧?嗬,告訴你,這兩天,他早就把你忘得一幹二淨。”
“沈梔雪,我今天可得帶你好好見見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