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沈梔雪就被江穆白的手下帶進了臨江別墅。
她甚至都沒有拒絕的機會。
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保鏢幾乎4小時看著她。
也或許是為了想彌補沈梔雪,江穆白這段時間不管再忙,也都會抽出時間來陪她。
生日這天,江穆白六點鐘就偷偷起床,親手為她做了一個芋泥味的生日蛋糕。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樣。
那三年,他們兩個人,不管誰過生日,都會親手為對方做一個蛋糕。
就算兩人窮得隻能在蛋糕胚上擠一點植物奶油,可吃起來依舊甜膩幸福。
而現在,沈梔雪看著眼前裝裱精致的蛋糕。
咬一口,卻莫名覺得發苦。
半夜,沈梔雪被江穆白的手機鈴聲吵醒。
她伸手打開床頭燈,一眼被他的手機屏幕怔住。
照片中的秦淮鹿穿著潔白婚紗,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而她旁邊的江穆白,滿眼柔情地與她對視。
沈梔雪的心像是狠狠被人剜了一塊。
他總說
江穆白接起電話,沒兩秒便迅速起身。
沈梔雪已經習以為常。
隻要江穆白過來陪她,秦淮鹿便會“出事”。
上次,江穆白因為一場重要會議,手機關了機,找不到她的秦淮鹿便跳了海。
從那以後,他的手機就一直保持24小時開機。
江穆白甚至開除了總裁辦的兩個秘書,就因為他們當天私自掛斷了秦淮鹿的來電。
“阿雪,淮鹿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我必須去陪她。”
江穆白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便很快離開。
就好像他隻是去見一位朋友那麼簡單。
沈梔雪嘴角升起一抹自嘲。
反正十天後,她就要離開這裏了。
他想見誰陪誰,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可半個小時後,沈梔雪再次被驚醒。
江穆白的保鏢神情冷漠地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沒有一句解釋,便把她塞上了車。
冬月的天,冷得刺骨。
隻穿一件睡衣的沈梔雪很快便被帶到了醫院。
雙眼泛著血絲的江穆白,直接將她拖到了抽血處。
“護士,抽她的,她跟淮鹿的血型吻合。”
江穆白全程幾乎都沒仔細看她,更沒發現她凍得發白的臉。
沈梔雪指尖都在發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就抽一點。隻要救了她,相當於又完成了一件事。這樣我們就可以早點在一起,好不好?嗯?”
江穆白語氣幾乎懇求。
沈梔雪心一軟,拒絕的話也一時卡在了喉嚨。
可因為她體溫太低,護士幾次紮針都沒紮進血管。
直到她兩隻手臂都是針眼,才成功抽到血。
沈梔雪疼得幾乎說不出話。
她怕疼。
最討厭的就是來醫院。
跟江穆白在一起的這三年,有一次感冒,硬生生被她熬成了肺炎。
打針輸液的時候,江穆白將疼哭的她緊緊護在懷中,一直柔聲哄著她。
當時紮針的還是個實習生,一次沒紮好,他就怒氣衝天地非得換人。
惹得那實習生眼神通紅,也嚇得沈梔雪不敢再喊疼。
可饒是如此,江穆白每次隻要見到她打針,都會比她還緊張。
她看向一心隻在手術室的江穆白,心下一涼,手臂上傳來的痛感,就像無數隻傾巢而出的螞蟻,迫切地想將她啃食殆盡。
半小時後,手術室走出一名醫生。
他神情凝重地看向江穆白。
“血量不夠,必須再找一個血型吻合的人。”
江穆白幾乎脫口而出:“那就繼續抽!”
抽血的護士看向臉色蒼白的沈梔雪。
“不行,再抽下去,她會有生命危險......”
可江穆白根本就不管她說什麼,他一腳踢翻麵前的椅子。
聲音陰沉得可怕:“她們兩個,不管誰有事,我都要你們整個醫院陪葬!”
看見江穆白發狠,沒見過這種場麵的小護士臉色一白,抽血的手都抖了起來。
一時不知道到底還要不要繼續抽。
沈梔雪無力閉眼,眼淚瞬間也流了下來。
“抽吧。”
說完,她便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