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嫻張了張嘴,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
她從未想過,裴容嶼會為了關淮燕,竟會這般迫切的想要置她於死地。
十年的貼心照拂。
都比不過外人,三言兩語的挑撥。
而裴景行更是為了關淮燕,毫不猶豫地把她推進了地獄。
地牢裏的三天,如同三年那麼長。
第一日,同牢房的女囚見她穿著華服,幾人將她撲倒,將那衣服撕的粉碎,更是將她全身抓出血痕才肯罷休。
第二日,她被綁到木架上,牢頭見她頗有幾分姿色,欲行不軌之事,她拚命掙紮,咬斷了對方一隻耳朵,換來一頓毒打。
最後是牢頭長官聽見動靜,才勉強救下她。
第三日,她渾身燙得像燒熱的炭火,整個人蜷縮在草席上。
忽覺有人貼在她額上,勉強想要睜開眼,卻怎麼都看不清。
隻聽見那似曾相熟的語氣冷冷道。
“不過體驗三日牢獄滋味,這就虛弱到發了熱?”
裴景行語氣輕慢,卻將太醫開的退熱藥方緊緊捏在掌心。
不知過了多久,陳靜嫻從噩夢中被驚醒,她才發現自己竟回到了世子府,躺在了自己的榻上。
丫鬟見她滿身是傷,心疼的淚流不止。
陳靜嫻給了她幾錠賞銀,命她外出偷偷買了兩貼墮.胎藥。
她月事向來準穩,從未出過岔子。
可眼下,月事竟遲了好幾日沒來。
幸好小丫鬟辦事靠譜,也得幸於府中無人關注她的動向。
剛把墮.胎藥喝完,裴景行就推門而入,那濃鬱的藥味引起了他注意,他望著小丫鬟冷聲問道。
“側妃並未請大夫號脈,為何要喝藥。”
小丫鬟雖被嚇得哆嗦,卻也抿著唇不敢多言。
關淮燕卻在這時帶著裴容嶼從外采買回府,見狀她蹙著眉頭走進臥房。
“世子,這屋內為何如此濃鬱的紅花藥味。”
陳靜嫻心猛地一跳,抬眸便對上了裴景行幽深的雙眸。
他麵色無波,但卻也反應過來那藥味從何而來,依舊冷著臉道。
“陳靜嫻,既然你這般不願誕下子嗣,那這側妃的身份你自然也是配不上的,此後你便....”
“不勞費心了。”陳靜嫻虛弱的打斷他,小心翼翼的提醒他:“世子,十年之約就快到了,能否放我出府讓我離開。”
裴景行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底閃過一抹慍怒。
但隨即又換了口吻,依舊冷聲道:“陳靜嫻,別不識好歹。”
“你既已入了我世子府,那便是我的人。”
那看過來的眼神像在打量一隻鬧脾氣的小狗。
又隨手,拋出諸多要挾。
“陳靜嫻,你是個聰慧的女子,別做糊塗事,也別忘了陳家還需仰仗世子府。”
“你應該明白,離開王府,你什麼都不是。”
“我已經命人尋了最好的太醫和藥材來治你身上的傷,晚些便會入府。”
“此後容嶼還需你的教導,你若是覺得麻煩,也可和關夫子共同照顧,她現在......”
按耐不住的裴容嶼不滿的大叫:“父王!我不需要這種品行敗壞的母妃,你趕緊把她換了...”
陳靜嫻望著他,平靜地問道。
“裴容嶼,你說我品行敗壞,想要換個母妃。
說著,她舉起來手來指向關淮燕。
“關夫子,就是你想要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