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嫻垂眸,摘下手腕上裴母當初贈的玉鐲遞上。
“母親,我意已決,也該物歸原主了。”
“釘床之刑,我會去的。”
裴母見狀,不再勸阻,隻接過鐲子不再看她。
走出寺廟,回到世子府。
大夫正在給府裏所有人號脈。
當輪到陳靜嫻時,大夫的臉沉了又沉,片刻才開口。
“夫人長時間服用避子湯,傷了根本,日後恐難有孕。”
陳靜嫻眨了眨空洞的眼,忽然有些釋懷。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歡笑聲,聽見這聲音,她愣怔在原地。
就看見裴景行帶著裴容嶼,身後還跟著一個身穿素色緞麵衣裙的女子,她那雙眼睛氤氳著霧氣,手足無措的站在裴景行身旁。
關淮燕剛一進門,裴容嶼便拉著她手走向裴景行。
“父王,兒子自作主張把關夫子接到家中小住,希望父王不要怪罪,這全都是我的主意。”
“人都到家了,還談什麼怪罪。”裴景行看向陳靜嫻,耐心叮囑:“此事就交給側妃去安排。”
一大一小就這麼隨口吩咐下來,好似陳靜嫻隻是這個府中無關緊要的下人罷了。
她原本還想告訴裴景行自己想要離開的事,現在看來硬是沒那個必要了。
隻點頭歎氣說道:“明白了,我會安排好,妾身還有事,先走一步。”
見陳靜嫻沒有似往常那般跟在身後照顧,裴容嶼突然耍起了小性子,他揮舞著手裏的皮鞭攔在她跟前,語氣凶狠。
“誰準你走了!給我站住!”
“啪”的一聲,皮鞭打在身上,血痕斑斑。
“容嶼!她是你母妃,不該如此無禮!”裴景行嘴上雖是維護她,但臉色依舊毫無波瀾。
裴容嶼腳步不停,望著她冷冷道:“她才不是我母妃!”
說著,就往關淮燕懷裏靠,關淮燕倒是一臉惋惜,從口袋翻出一個瓷瓶遞了過來。
“側妃傷口看起來有點嚴重,我這裏有世子上次贈的金創藥,趕緊抹點吧。”
說著就走近抓住陳靜嫻受了傷的胳膊,她手勁很大,疼得陳靜嫻往後一縮將她甩開。
她往後踉蹌兩步,跌倒裴景行懷裏,委屈不已。
“側妃姐姐要是不喜歡我來,那我走便是,為何要這般推搡我,我隻是好心想要給你上藥。”
裴容嶼連忙牽著她的手:“夫子,你理她作甚,這個女人善妒又不知羞,被我打那是她活該。”
“容嶼,別這麼說,你母妃會傷心的。”
“她不過是父王身邊無名無分的床.伴,算什麼母妃。”裴容嶼不屑道。
陳靜嫻聽聞,眉眼間沒有任何波動,隻自嘲一笑:“是,小世子說的對,我什麼都不是。”
“那不如趁今日,讓你父王給我路引,將我放出府。”
關淮燕眼睛上下打量著麵色越發冷沉的裴景行,不敢開口。
“容嶼隻是個孩子!”
裴景行的話語中,已經染上幾分怒意。
“你身為母妃,善妒本就是不妥,我沒有追究你待客不周的責任便已是格外開恩,你有何顏麵置氣?”
"母妃?"陳靜嫻轉過身來,平靜地看著裴景行的雙眸,揚起嘴角的譏笑。
“七日前,你們三個人站在學堂門前,裴容嶼對著關淮燕喊母妃的時候,你可曾記得家中還有我陳靜嫻這個人?”
“也對,我無名無分,與你無婚約,不足掛齒。”
裴景行張著嘴正要解釋,卻見一旁的關淮燕哭得梨花帶雨。
“側妃姐姐,這都是誤會,事情不是這樣的。”
“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