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喬晚星一直在收拾行李。
除了出國必要帶的證件,剩下和她有關但帶不走的物品,全部被她扔了。
收拾完行李,她再次去了趟醫院。
因著小時候在冬天墜湖寒體入侵,好多醫生都斷言她很難受孕。
即便對裴聿之徹底失望,即便動過數次流產的念頭。
此刻正躺在孕檢室的喬晚星,聽著胎心,還是軟了心腸。
醫生說,要是她選擇流產,往後一生可能都無法再懷孕。
腦海裏混沌一片,她拿不定主意,決定四處逛逛。
來到電影院前,正在熱映的是一部親子大片。
她鬼使神差買了票,隻看了一半就熱淚盈眶。
她想把孩子留下。
這是這個世界上,她僅剩的唯一血緣。
念頭剛出現,電影卻沒了,緊接著放映室冒出濃烈白煙。
有人尖叫:
“起火啦!快跑——”
人群朝門口蜂擁逃命。
喬晚星瘦弱,冷不丁被人群甩到最後。
幸好馬上就到出口,喬晚星捧著肚子大步狂奔。
身後卻傳來一聲裴聿之的怒吼:
“滾開!!”
下一秒,她被他一把推翻仰麵滾下旁邊的樓梯。
天旋地轉後,她癱倒在樓梯底,渾身猶如被卡車碾過,劇痛後知後覺襲來。
嘈雜的人群叫聲中,她躺在血泊中,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畫麵。
是裴聿之放下自己懷中的溫念後,驚恐萬分地朝她衝過來:
“老婆——”
......
喬晚星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
夢裏,深愛她的少年裴聿之和對溫念瘋狂交纏的成年裴聿之交替出現。
他們一邊告訴喬晚星,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值得被愛。
一邊又嘲笑著她天真愚蠢,竟然相信愛情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
直到最後,惶恐無助的喬晚星被麵無表情的成年裴聿之逼到懸崖邊。
他冷冷道:
“再也不見。”
隨後伸出手,一把將她推下懸崖。
喬晚星驟然睜開眼。
和雙眼猩紅的裴聿之對上視線瞬間,他臉色蒼白得難看,依舊欣喜若狂地撲上來:
“老婆,你終於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和你殉情了。”
剛進門的護士被他的話逗笑,喬晚星卻知道裴聿之沒有在胡說。
“你丈夫真的很愛你,聽說你失血過多,立馬獻了快1000毫升。”
護士想到什麼,神色嚴肅下來,
“不過還有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那就是孩——”
“裴總——救我!”
一道淒厲柔弱的女聲卻打斷了護士即將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