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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照故人歸曾照故人歸
凡爭

第七章

“憶微。”

慕容泓的聲音突然傳來。

他從馬車跳下來,揪著她的雙臂,上下打量了好一會,神色緊張,“你從錢海那跑出來怎麼不回府?我很擔心你......”

沈憶微就這樣任由他打量,站得近了,正好聞到他身上的胭脂味。

她不會用這樣清甜的胭脂,是薑蓮身上的味道。

她不由冷笑,“你還在意我的安危嗎?”

“我什麼時候不在意了?”他攥緊她的手,“我把薑蓮送回府就回來找你了。”

沈憶微扯著嘴角,卻笑不出來。

她掏出他十六歲時寫的信,因為她小心護著,沒有淋濕。

“還記得這封信嗎?你十六歲時,我們一起埋下的。”

慕容泓頓了頓,眉毛輕蹙,“信?我們一起埋過信嗎?”

她沉默不語。

頭頂烏雲籠罩,天色又暗了幾分,頗有風雨欲來的架勢。

“要下雨了,先回府,若是你生病了,又得讓她照顧你。”

沈憶微笑了。

心底卻被數根尖刺刺穿。

她記了這麼久的東西。

他卻半點都不記得。

曾經的海誓山盟,一心一意的諾言,他早就忘了!

回府後的日子,沈憶微靜心養傷,另一邊,她察覺到薑蓮對慕容泓的態度不再那麼冷漠,親近了不少。

他送的金石、玉器,她會歡喜地收下。

他因差事回府晚了,她會提著燈給他引路回房。

偶爾,丫鬟看到她私下牽慕容泓的手,跑來告訴沈憶微。

她什麼也沒有做,隻是靜靜地等著,等待著一些東西塵埃落定。

又五日過去。

三人一起赴宴。

男眷女眷的坐席分設,她們和慕容泓得分開。

分開前,他特意交代沈憶微,“照看好阿蓮。”

阿蓮。

不是薑蓮。

他們當真不一樣了。

周圍的夫人顯然也察覺到了,望來的目光含著窺探。

“慕容夫人要照看一個青樓琴師,慕容公子當真寵她。”

“哎呦喂,看到沒,她的打扮,和慕容夫人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我說,慕容公子當初對夫人寵到骨子裏,現在還不是膩了......”

......

沈憶微聽著夫人們和小姐們嘀嘀咕咕,攥緊手心,裝作沒聽見。

薑蓮不滿地皺眉,不願成為她們口中議論的女子。

她如坐針氈地待了一會,俯身過來,“夫人,我想去外間透透氣,你不用跟來,我很快回來。”

簡單交代一聲,她就離席,往外間走去。

沈憶微沒來得及說什麼,她很快走遠了。

正巧遇到熟識的夫人前來,沈憶微起身回禮。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沈憶微出去尋她時,聽到尖銳的慘叫。

她很快認出是薑蓮,快步趕了過去。

“不過青樓琴師,裝什麼清高,在京城,還沒有我碰不了的女子!”

薑蓮大聲嘶吼,“你混賬!”

“我從未出賣過自己的清白,就算在青樓賣藝,我也潔身自好,不是你可以欺淩的女子!”

話音剛落,就見寒光一閃。

薑蓮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向那位浪蕩公子刺去。

“啊!”

隻見浪蕩公子臉上出現一道鮮紅的口子,他頓時生怒,揚起手就要扇她。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人影閃過,將浪蕩公子撂倒。

拳頭一個接一個,往浪蕩公子臉上招呼。

沈憶微看著那抹身影,內心激起波濤洶湧。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生氣,沒想到是因為薑蓮。

“慕容公子,我錯了......”紈絝公子滿嘴求饒,“我們兩家是世交......”

慕容泓停了手,眼神陰翳,“今後不是了。”

他站起身,擦幹手上鮮血,“往後,誰敢動薑蓮,就是得罪我慕容氏。”

眾人麵露驚訝,卻無人敢言。

紈絝公子被拖了下去,拖行處留下鮮紅的痕跡,駭人得緊。

解決了紈絝公子,他朝沈憶微走去。

“沈憶微。”

“我讓你照顧薑蓮,你是怎麼做的?”

他眸中晦暗,能窺見未消的怒意。

沈憶微頓在原地,啞口無言。

心底好像破了一道大口子,呼啦啦地疼。

慕容泓抱起蜷縮著的薑蓮,脫下外袍給她披上,遮住她破損的衣裳,帶她離了宴席。

沈憶微擦去眼角的淚花,她想起,剛剛成婚時,有人不慎弄臟了她的衣裳。

他當場打了那人一巴掌。

“我的夫人,絕不容許他人欺辱。”

現在,他為了保護薑蓮說,“誰敢動薑蓮,就是得罪我慕容氏。”

原來,一個人真的會變,再深的喜歡,都會消散。

他們一同乘馬車離開。

馬車行過一處巷子,突然竄出來個女子。

“阿蓮,你外祖母病了!已經送去醫館了,你快去看看!”

薑蓮當即站起身,眼眶紅了大半,抓著慕容泓的袖子顫抖,“慕容公子,能不能送我去醫館......”

她話還未說完,慕容泓便吩咐車夫火速趕往醫館。

鞭子狠狠抽打馬兒,馬兒吃痛往前跑。

沈憶微頓覺車子猛晃,腦袋不慎磕到車窗上。

慕容泓忙著給薑蓮擦眼淚,一邊安慰她,絲毫都沒有顧及到沈憶微。

“外祖母一定會沒事的,我們馬上就到了。”

他說的沒錯,馬車很快趕到了醫館。

他們三人進了醫館。

大夫看著床榻上的外祖母,臉色沉重,“老夫人內裏枯竭,尋常湯藥無法醫治,隻有至陰之人的心頭血可以醫治。”

薑蓮猛地扯住大夫的袖子,身子顫抖,“至陰之人......大夫!你一定要救我外祖母!不管花多少錢!”

大夫麵露難色,“至陰之人,乃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之人,老夫如何去尋......”

“陰年陰月陰日......”慕容泓嘴間默念著,突然望向沈憶微,“憶微,你是至陰之人......對嗎?”

沈憶微僵在原地。

是。

她確實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

是他們要找的至陰之人。

可......取心頭血會死吧......

薑蓮聞言,撲過來抓她的手,聲淚俱下,“慕容夫人......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外祖母......”

沈憶微眸色一顫,下意識推開她的手。

慕容泓走了過來,無聲托住薑蓮後退的身子,輕聲哄誘,“憶微,隻要一點心頭血而已,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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