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舒沒看到女人瞬間冷凝的表情,剛要繼續輸出,就見對方動作利索地拽住她的手指,然後——
“啊!”
殺豬般的慘叫驟然回蕩在整個醫院大廳!
一群人圍過來看熱鬧,靳舒試圖用另一隻手解救自己的手指,然而她越是掙紮,女人越是用力,到最後隻能臉色發白地痛叫:
“你,溫以南你瘋了?疼死我了,快放手!!”
溫以南一臉認真,“放手?那可不行,萬一你再亂咬人怎麼辦?畢竟瘋狗可沒有理智,像你一樣逮誰咬誰。”
圍觀人群“哄”地笑出聲,靳舒差點哭出來,尖叫:“明明就是你先勾引我男朋友!”
旁邊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也適時插嘴,“是啊這位小姐,我已經有女朋友了,還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還有,這裏是公眾場合,還請你保持最基本的素養,放開我女朋友,不然我現在就叫保安把你趕出去!”
周圍人的眼神立馬就變了。
溫以南冷笑,一邊把她食指掰得哢哢響,一邊用嫌惡目光將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我這鑲鑽美甲都比你男朋友有價值,還看上他?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被眼屎糊住眼?跟他站一起我還嫌掉價呢!”
“你怎麼說話呢?”男人大怒。
溫以南笑盈盈繼續補刀,“當然是說得人話,怎麼,聽不懂啊,那鏡子總能照照吧?您這鼻毛都快戳人臉上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臉上趕著丟人。”
男人的臉霎時漲成豬肝色,正欲開口反駁,一道熟悉的冷冽嗓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鬧夠了?”
溫以南回頭。
是靳衛硯。
他不知道站那兒看了多久,裹著一身寒氣站在人群外,而他旁邊的正是本該去停車,此時卻縮得跟鵪鶉似的林憂。
看清他的臉,人群中響起抽氣聲,靳舒也跟看到救星似的大喊:“二哥,救我!!溫以南不知道發什麼瘋,她竟然......”
“嘴巴幹淨點,這是你二嫂。”
靳衛硯冷聲嗬斥。
林憂沉著這個空檔溜過來,在她耳根嘀咕,“看來你老公是一路跟著我們過來的,我才剛停好車就被他攔下了。”
“......胡秀雅呢?”溫以南有些意外。
靳衛硯不應該帶著人直接去醫院嗎?畢竟大嫂的事兒可是他的頭等大事,怎麼可能為了她耽擱?
誰料林憂搖頭,“沒看見,他車裏也沒——”
突然噤聲,頭頂落下一片陰影。
靳衛硯走過來抓過她的手,“怎麼來醫院了,哪兒不舒服?”
溫以南誠實:“我看見你就很不舒服。”
靳衛硯:......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耐著性子,“現在你人也教訓了,氣兒也出了,可以走了?”
“就算要做檢查,去恒泰,查得更仔細。”
恒泰是靳家名下的私立醫院,也是林憂最想帶她去的,但是......
溫以南麵無表情地掙開他的手,“不用,這麼好的醫療設備,當然得留給大嫂和她的孩子,我什麼身份,哪裏敢去觸黴頭。”
靳衛硯的表情一寸寸冷下去,他站直身子拉開距離,近乎審視的目光將人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旋即冷笑:
“就因為我要送大嫂去醫院?”
溫以南沒點頭,也沒搖頭。
當然不是因為這個,或者說,不僅僅因為這個。
可惜這種事說了男人也不會理解,他們又不是沒因這個吵過,可靳衛硯除了送些珠寶首飾,不會再有更多表示。
到底是她不配,還是靳衛硯打從心裏不想跟大嫂劃開距離?
溫以南不敢想,連檢查都顧不上,拽著林憂離開。
直到走出醫院大門,林憂才大喘了一口氣兒。
“本來今天就能做上檢查的,真晦氣,怎麼就碰上這一家子缺心眼兒了!”
提到靳舒上趕著來找茬,林憂還很詫異,“不是我說,就她那吃啥啥香的的好胃口,還至於來醫院掛號檢查?”
“誰知道呢,也許是最近偏好有異。”迎著林憂好奇的眼神,溫以南麵不改色。
“改吃屎了也說不定。”
林憂:......
很好,很有精神。
溫以南沒回靳家,在林憂家待了幾天。
她抽空又去買了個手機,將卡插 進去開機的瞬間,數不清的消息接二連三地彈出。
打開一看,幾乎全是靳衛硯發來的。
先是十幾通未接來電,緊接著是短信。
——怎麼突然掛了?
——溫以南,就算跟我慪氣也別手機關機。
——你還真是能耐了,演戲也要演全套,好我滿足你。
——你等著。
溫以南的視線落在最後三個字上,幾乎可以想象當時靳衛硯有多不耐煩。
看來是巴不得她真的出事才好。
心臟抽痛,她又往下翻了翻,發現這三天男人也給她打了很多電話。
她一個電話也不想回,然而老天好像偏不讓她如願,剛要放下手機,電話鈴聲驟響。
老公。
溫以南盯著這個備注,果斷將名字改了。
鈴聲響了多久,她的心就跟著跳了多久。
直到一切暫停,耳邊的空蕩仿佛在她心裏落下一個大洞,冷風呼呼地往裏灌,分不清是更冷一點,還是更疼一點。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將溫以南從這種古怪感覺中拉出。
林憂住的是一家有名公寓,安保很好,再加上她臨走前好像有提過買了快遞,溫以南沒多想,習慣性拉開一條縫將手伸出去。
“快遞給我就行。”
門外毫無動靜。
而她的掌心卻一下觸到了更炙熱的東西,硬邦邦的。
眼皮狂跳,溫以南顧不上其它,抽回手就要將門關死,然而門外人動作更快。
砰——
骨節分明的大手撐在門框,“開門。”
聽到這聲溫以南手上更用力,房門霎時響起一陣咯吱的收緊聲,對麵一聲不響,手上剛有動作,她連一下都沒撐住,踉蹌著往後退半步。
房門被人輕而易舉頂開,露出來人緊繃的俊臉。
“三天不回家,溫以南,你很有能耐。”靳衛硯咬牙。
事到如今,溫以南也破罐子破摔了,“比不上你,老婆都要死了還跟嫂子鬼混。”
靳衛硯正抬腿卡住回彈的門板,怕它撞到女人身上,聞言額頭青筋暴起,強忍怒火,“你到底想幹什麼?就因為一件小事你就要跟我鬧三天脾氣?”
溫以南:“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