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首先,我要弄明白,為什麼一個鄉下來的小保姆,
會突然有了肉眼辨玉的能力。
是竊聽?不可能,入場前都會經過精密的安檢篩查,
鑒石過程我也從不自言自語。
那是監視?也不會啊,她隻是聽過我講解的隻言片語,
就算她能看到我看的東西,也無法解讀和判斷。
要說什麼狗屁“黃金瞳”,我是絕對不可能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傳說。
見我一直定定的看著她,柳芸的表情有些慌張:
“秦老師,您不要生我的氣,我隻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如果您覺得我多事,我願意認輸,老老實實在您身邊伺候!”
我皺起眉,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小丫頭這麼會演,
明明我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看待,連兒子有時都會吃醋我偏心。
柔弱的女孩子總是能輕易的激發起保護欲,果然,場上對我指指點點的人更多了,
幾個年輕氣盛的後生更是忍不住打抱不平:
“芸芸寶貝,怕那個老棺材板子幹什麼?該怕的是他!”
“在你手下都輸成狗了,現在想拿身份壓你一頭,做夢!我們都站在你這邊!”
柳芸淚眼瑩瑩,感激的說道:
“謝謝大家,但是請大家不要誤會秦老師,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
話沒說完,眼淚又流了兩串,活脫脫一個飽受惡主欺淩的小可憐。
攻擊我的話說的越發難聽了,更有甚者,帶著探究眼神指控我是不是看上了年輕漂亮的柳芸,
想要打壓她以達到不可描述的目的。
老伴江鬆月氣得臉都白了,惱火的看著我說:
“秦振國,盯著人家做什麼!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第二輪的石頭看完了沒有,哪一塊有貨?”
靈光乍現,我看向老伴的眼神漸漸發冷,
這麼多年,每一場賭石江鬆月都陪著我,場場不落。
她總喜歡悄悄問我看好哪塊石頭,我隻當她是女人的好奇心,每次都會將我的判斷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前世,她離開我以後,就被柳芸接去照顧,
為此,公眾輿論對柳芸的知恩圖報又大大的讚揚了一番。
如今想來,她與我半路夫妻,連柳芸也是她去家政公司親自麵試的,
難道她們......是一夥的?
我破天荒的搖搖頭,江鬆月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卻還是堅持問我:
“你真沒看出來?你要再輸下去,真要讓那鄉巴佬騎在頭上拉屎拉尿了!”
我沒說話,見追問不出來,她隻得退了下去。
我原以為這樣就阻斷了柳芸獲得信息的來源,
卻沒想到,第二局賭石,當我正要挑出選定的石頭時,
柳芸的手再一次提前搭上石頭:
“這一塊原石,必有驚喜!”
第二輪柳芸選中的石頭,開出了帝王祖母綠,引起全場嘩然。
現場有不少玉石老板蠢蠢欲動,爭著給柳芸塞名片,套近乎。
沈老板的臉色陰沉的要滴水,他摁著我的肩膀說:
“老秦,怎麼回事?再輸下去,我沈氏的招牌可就要砸了!”
“看到沒,那些盯著小保姆的,可都是我的死對頭!”
“你要是真不行,別硬撐,對誰都不好......”
肩頭傳來劇痛,他言語之中的警告讓我冷汗冒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