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方爭執不下的時候,林彥成的秘書推門進來,打破了這份僵局。
看見我已經蘇醒了,秘書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小聲喊了一句“何總好。”
林彥成當即就不高興了:
“有事快說,磨磨唧唧的,不要打擾了我老婆休息。”
秘書手足無措地遞上一封文件,猶豫著開了口:
“律師說,要想把何總的股份轉讓給夏歡歡,需要何總的親筆簽名......”
這話何其可笑!
從前剛成立私人博物館的時候,林彥成因為股權的事,跟我爭執了不下三個月。
那時他說:
“星眠,我建這個博物館本來就是送給你的。但你一個女人,拿那麼多股權在手裏不安全,況且,老公的錢,不全都是你的嗎?”
還是我苦苦求了他了許久,林彥成才勉強分了0%的股份到我名下,時不時還責怪我不懂體諒。
可現在,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就要把我的股權,轉讓給一個新來的實習生!
“林彥成!你還當我是你老婆嗎!”
林彥成也沒想到,秘書是來說這件事,臉上的尷尬也有點掛不住了。
草草把人打發出去,他又過來拉著我的手,言辭懇切:
“老婆,你聽我解釋,歡歡她和博物館合作,屬於技術入股,小姑娘剛進社會,咱們總得給她一點保障,對不對?”
“你現在根本沒法上班工作,就應該把股權讓給更有能力的年輕一代啊!”
我悲痛欲絕地看著他,仿佛這個男人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一樣:
“林彥成,她需要保障,我就不需要嗎?在你心裏,我連夏歡歡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吧!”
夏歡歡眼見著林彥成有所動搖,連忙上來補了一刀:
“星眠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林總呢?他都是為了你好,隻有股權不在手上,姐姐你才能安心養病啊。”
“再說了,姐姐你現在就是個殘廢,幹嘛要霸占著公司的股權不撒手啊!”
我被夏歡歡的話氣得火冒三丈,忍不住摸起手邊的體溫計就朝她扔了過去:
“我變成現在這樣,不都是拜你們所賜嗎!你還有臉說!”
林彥成怒氣衝衝地甩了我一巴掌:
“夠了!何星眠,我看你是個病人,又剛截了肢,才一直這麼忍讓你!”
“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我跟歡歡清清白白,你把我們想成什麼樣了?歡歡關心你。可你不僅不知道感恩,還用體溫計扔她!”
“你不知道那體溫計有毒嗎!趕緊跟歡歡道歉!”
聽見林彥成的責罵,我痛不欲生地閉上了眼。
是了,他一直是偏心夏歡歡的。
我剛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夏歡歡抱著文件匆匆忙忙地在走廊上跑。
就那麼恰到好處地,撞在了我的肚子上。
夏歡歡隻是被擦破點皮,林彥成就焦急地抱起她往醫院跑。
而我摔在地上,小腹劇痛,躺在地上祈求他能先帶我去看醫生。
而林彥成看都沒看我一眼,堅持說我胎像一向安好,不必裝模作樣地求關注。
還是一個實在看不下去的保潔阿姨把我送到醫院,醫生說,再晚來一步,孩子就保不住了。
當時我被愛情衝昏了頭,隻以為林彥成是關心下屬。
可現在看來,我就是他們這段婚外情裏最可笑的小醜。
和從前一樣,林彥成連忙按下急救鈴,叫來醫生檢查夏歡歡有沒有受傷。
扶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夏歡歡走出去,林彥成看著我滿眼鄙夷,吩咐一旁的護士:
“何女士受了刺激,腦子不清醒,給她打一針鎮定劑,別再給我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