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你休想!”
我將那張紙撕得粉碎,朝容湛的方向扔去。
“湛哥哥,怎麼辦啊,她不肯鬆口,我們的孩兒便不能名正言順地出生,我們也不能成親了!”
蘇棠音的聲音帶著哭腔,很快便勾得容湛心疼地哄她。
“可你馬上要升官了,麟兒也到了讀書的年紀,我原給他找了京城最好的書院,可若他是個村姑的兒子,怕是不能去了......”
聽到這句話,容湛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要再次威脅我的時候,他突然下了一道新的命令:
“把她給我綁了!今天,她不簽也得簽!”
有人按著我的肩膀,將胳膊生生擰脫了臼;有人扯住我的頭皮,連根拔下了一片頭發;有人用混著石塊的麻布堵住了我的呼喊,把口腔刮得鮮血淋漓:
最後,我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味:
那是我在容湛進京前,親手為他製作的香囊的味道。
他粗魯地拉過我脫臼的右手,將我的拇指咬破,蓋在了薄薄的紙上。
就在血液觸及紙張的瞬間,耳中突然傳來了一陣琉璃破碎的聲音:
——失明的雙眼逐漸恢複,我看見了一身錦衣華服的容湛,看見了扶著孕肚的蘇棠音。
最後的最後,我看見我原本健康活潑的麟兒蜷縮在一地泥濘裏,瘦骨嶙峋,滿身血汙。
逐漸恢複的神力在經脈間遊走,修複了肉體的傷痛。
在容湛和蘇棠音錯愕的神情裏,我一把掙脫五六個人的鉗製,撲向了躺在地上的麟兒。
與此同時,我的腦海中,響起了那人慵懶的聲音:
“月老說你在凡間的姻緣線斷了,報恩結束了。”
“小未婚妻,終於舍得回天庭跟我成親了?”
“放開他!你已經簽下和離書,從今天起,你跟麟兒便再也沒有關係了!”
容湛在我身後怒吼,可恢複了財神之力的我,又哪裏會再受他一介凡人的掣肘?
無數銅錢從虛空中浮現,將小院裏目瞪口呆的眾人困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