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不知從哪裏搞到了一套護工的衣服,買通了一個新來的清潔工,準備裏應外合,把梁家駿偷運出去。
我決定將計就計。
那天晚上我故意給王醫生打了個電話,說我做了噩夢,夢到家駿出事了,心裏總是不安,想請他多去巡視一下。
王醫生安慰我說沒事,但還是答應會多加留意。
午夜時分,林曉曉偽裝成護工,推著一輛裝滿了臟汙床單的推車,悄悄溜進了梁家駿的病房。
梁家駿早已換好了衣服,藏在推車的最底下。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他們成功地騙過了第一道崗,來到了療養中心的後門。
後門外,那個被買通的清潔工正在接應。
然而,就在梁家駿從推車裏爬出來時——
“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嗬斥,伴隨著數道手電筒的強光,將他們照得無所遁形。
是王醫生帶著保安隊,恰好路過巡查。
梁家駿和林曉曉被當場抓住。
這次逃跑事件,後果是嚴重的。
梁家駿被認定為“極度危險分子”,被轉移到了療養中心最深處的重症監護區。
那裏的窗戶隻有巴掌大,門是四層加鎖的鐵門。
他每天的活動範圍,就是那十平米的房間。
他被徹底囚禁了。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還能給林曉曉打電話。
“曉曉,我們沒有別的路了。”
監聽器裏,梁家駿的聲音陰冷而絕望,“隻有張清妍死了,我才能出來,我們才能拿到錢,一切才能結束。”
“我會找機會,跟醫生說我狀態好轉了,申請出去見她一麵。”
“地點就約在城外的清月湖。那裏偏僻,晚上沒人。”
“到時候,我把她推下水,按住她,就說她是自己想不開跳湖自殺,而我......因為‘發病’,沒能救起她。”
“好,就這麼辦!”林曉曉的聲音裏透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厲。
“家駿,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聽著耳機裏傳來的對話,我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當一個人所有的退路被堵死,人性的惡就會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我等的時機,到了!
幾天後,我接到了王醫生的電話。
他說梁家駿最近狀態穩定了很多,不再吵鬧,甚至能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
梁家駿本人強烈要求,希望能和我見一麵,地點就約在曾經我和他約會過的清月湖邊。
“梁太太,我們評估後認為,這可能是一個好的跡象,或許有助於他的病情恢複。”
“屆時我們會派兩名護工隨行,保證安全。”
“那......好吧。”我勉強答應了,“為了他能好起來,我願意再試一次。”
周五,黃昏。
我把車停在了遠處的一片小樹林裏,熄了火,靜靜地等待著。
幾分鐘後,一輛白色的療養中心專車也緩緩駛來。
車門打開,梁家駿和兩名護工走了下來。
梁家駿對護工說:“大哥,麻煩你們在車裏等我一下,我想和我妻子單獨說幾句話,不會超過十分鐘。”
護工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畢竟這是事先溝通過的。
梁家駿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步步走向湖邊穿著紅裙子的女人。
那條紅裙子是我最喜歡也最常穿的衣服。
噗通!水花四濺。
女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冰冷的湖水吞噬。
她嗆了好幾口水,拚命地在水裏掙紮,撲騰著喊道:“家駿!是我!”
然而,梁家駿根本聽不清她在喊什麼,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
他毫不猶豫地跳下水,死死地按住她的頭,將她一次又一次地按進水裏。
“去死!去死!張清妍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的一切!”他瘋狂地咆哮著,已然失去了理智。
女人的掙紮越來越微弱,終於,水麵上最後一串氣泡消失。
梁家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扭曲的笑容。
他成功了!
他殺了張清妍。
自由和財富都在向他招手。
就在這時,一道帶著一絲好奇的聲音,從他身後的黑暗中幽幽傳來。
“老公,你在幹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