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報道一出,輿論嘩然。
“冷血女大學生為求自保拋棄全班同學”的詞條,迅速衝上了熱搜。
我的名字、照片、學校、班級,全都被人扒了出來。
網絡上,對我鋪天蓋地的謾罵和詛咒,像是第二波洪水,瞬間將我淹沒。
“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這種人就該被釘在恥辱柱上!”
“建議學校直接開除!我們不需要這種沒有集體榮譽感的大學生!”
“長得人模狗樣的,心怎麼這麼毒啊?”
“她爸媽是怎麼教育出這種女兒的?簡直是家門不幸!”
我的手機被打爆了,無數的陌生號碼發來辱罵的短信。
我的社交賬號,也早已被憤怒的網友們攻陷。
父母從老家打來電話,聲音裏滿是焦慮和擔憂。
“晚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網上說的......不是真的吧?”
我對著電話,隻是平靜地說:“爸,媽,你們別信網上的東西,也別看,我沒事。”
掛了電話,我關掉了手機。
世界瞬間清靜了。
我沒有去辯解,沒有去澄清。
隻是默默地收集著那些報道的鏈接,那些辱罵的截圖。
洪水退去,我們回到了學校。
學校為了“正確引導輿論”,也為了“教育廣大學生”,決定召開一場隆重的表彰大會。
大會那天,學校大禮堂裏座無虛席。
校長、書記、各路媒體,還有全校師生,黑壓壓地坐滿了整個會場。
我被輔導員安排坐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裏,仿佛一個等待公開審判的罪人。
輔導員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責備。
“何歆,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態度好一點,主動上去給大家道個歉,這件事,學校會考慮從輕處理。”
我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許峰、蘇晴,以及我們班的幾個學生代表,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走上了舞台。
他們看起來恢複得不錯,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被眾人矚目的光彩。
尤其是蘇晴,她今天化了淡妝,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接過話筒,聲音哽咽,眼眶泛紅。
“謝謝各位領導和老師同學們的關心。”
“這次的經曆,讓我永生難忘。在最危險的時候,是我的同學,是許峰,他們沒有拋棄我,給了我活下來的勇氣。”
她說著,深情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許峰。
“也是在這樣危難的關頭,才讓我真正看清,誰才是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人,誰又隻顧著自己。”
她這句話,意有所指,說完還若有若無地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
台下立刻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
蘇晴的表演還沒結束。
她吸了吸鼻子,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知道,大家可能對當時的情況還有一些誤解。”
“我這裏......有一段視頻,是當時一位同學冒著生命危險拍下來的,我想,它能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