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銘瞳孔一顫。
章慕清上前挽住澤銘的胳膊,眼神挑釁地看向我:“玉玉姐,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你當年為了嫁給澤銘把我趕出國,現在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又想逼澤銘離開我嗎?”
我冷漠說道:“隨你們怎麼想。”
我不想浪費口舌解釋。
這麼多年,我解釋了無數遍。
章慕清出國跟我沒關係,陸澤銘從未信過。
我用力抽回胳膊就要上樓。
陸澤銘冷聲問了一句:“媽呢?怎麼這麼多天都不見她,是不是又跑南山寺求子去了?”
原來,他知道婆婆經常會去南山寺為我和他求子。
可懷孕三次,次次被他逼著流產。
我冷哼一聲,看了眼家裏還沒拆下來的白布:“媽死了,死在了給我們求子的路上。”
陸澤銘表情一怔。
抬手甩給我一個耳光。
這個巴掌來得猝不及防。
我瞬間感覺頭腦發暈,臉上火辣辣的疼讓我積壓已久的情緒盡數湧了上來。
章慕清急忙抓住他的手:“澤銘,玉玉姐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才會亂說話,再怎麼說她都是你老婆,你怎麼能打她呢!”
陸澤銘嘲諷地看著我:“老婆?你配嗎?當初讓我媽逼我娶了你,結果一分錢沒撈到,你就破防咒她死。”
“你真是蛇蠍心腸,歹毒至極,我對你還是太過縱容了。”
拉扯過程中。
我口袋裏的名片掉了出來。
陸澤銘彎腰撿起,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目光鄙夷盯著我:“知道跟我在一起騙不到錢,現在開始騙我小叔了是吧?沈玉,你還真是見錢眼開。”
章慕清捂著嘴笑笑:“玉玉姐,真不是我說你,你不能盯著陸家一家薅啊,陸家小叔那樣的人物,可不是你這種女人攀得上的。”
我搶過陸澤銘手裏的名片,冷漠開口:“陸澤銘,我們離婚吧!”
周遭瞬間安靜下來。
陸澤銘嗤笑一聲,不在意地聳聳肩:“欲擒故縱?沈玉你的手段還能再低級一點嗎?”
章慕清添油加醋:“玉玉姐不會真想跟你離婚吧?你看她對小叔名片那麼寶貝,她肯定是騙你不成,要去勾引小叔。”
我緊緊攥著手裏的名片,失望和心痛包裹著我。
精心維護五年的婚姻,不抵章慕清三言兩語。
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麼意思呢?
我徑直越過他們,快步回到臥室裏。
這個家,沒有一點值得我留念的地方。
從前是舍不得婆婆,現在婆婆死了。
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我從櫃子下麵取出一份離婚協議,最後一頁清晰地簽著陸澤銘的名字。
這是婆婆給我準備的,她早就看我和陸澤銘婚姻不幸福。
趁著陸澤銘喝醉酒,騙他簽的字。
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了我。
我還記得她那時的模樣:“玉玉,你要是過不下去就走吧,澤銘眼瞎心盲,配不上你這麼好的姑娘。”
我以為這份協議永遠派不上用場。
苦笑一聲後,我在另一邊簽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