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男人的手既然能伸到周越川那，就不會是等閑之輩。

他似乎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情愉悅，答應的很痛快，“那我什麼時候來接你？”

“明天中午吧，我想祭拜完我爸再離開。”

話音剛落，臥室的門忽地被推開，看清來人是周越川後，我慌亂地掛斷電話。

想打探周越川是否聽到通話的心，在他開口後徹底泯滅。

“孩子再過幾個月就要出生了，為了他出生後不被議論，你簽下離婚協議，我也會和佳慧領個結婚證。”

“等她生下孩子後我們就複婚，以後孩子隻會喊你媽媽。”

明明也打算離婚，可在聽到周越川的理由後，心還是好似被針紮了一下。

他似乎沒想過，我會因為這紙離婚協議，永遠冠上一個後媽，亦或者小三上位之名。

沒事的，總歸不會再回頭。

我這樣安慰自己，隨即接過周越川手中的離婚協議簽下後，重新遞回給他。

05

周越川沒想到我會這麼痛快，心裏莫名心慌，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離他而去。

門即將關上時，我叫住了周越川，回頭的那瞬間，他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後來笑意隨著我的話語漸漸消散。

“你知道我爸爸為什麼猶豫後還是選擇救你嗎？”

這個敏感話題一說出口，就讓周越川想逃，巧的是葉佳慧在這時喊了他的名字，“我肚子不舒服，你能送我去趟醫院嗎？”

周越川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不早了，好好休息。”

幾乎是落荒而逃。

周越川送葉佳慧的動靜弄得很大，而我心無波瀾，繼續對著“周越川”說著那些還沒說出口的話。

“爸爸死前沒和我說，死後也沒有來過我的夢裏，巧的是我小時候問過他類似的問題，我問他‘要是哪天我們家變窮了怎麼辦？’他說，不會有這個可能，要真有他死都會讓我繼續過好日子，當時我覺得爸爸真極端，我才不要他死。”

“可那年車禍，爸爸真的說到做到了，因為你是我結婚證上的人，他覺得自己老了，能陪我的時間不多，與其他活著，不如讓你活著出去，至少你能陪我的時間更長。”

說到最後，我淚流滿麵，“可是爸爸忘了，我會看錯人，你也不是他，你不會心甘情願的為我付出一切，我也隻有他那麼一個爸爸。”

06

這一天心神俱疲，在眼淚的加持下，我睡的很快，但並不安穩。

夢裏，離開快十月的爸爸進進出出，不願讓我看到他的臉，可我太想他了，不停地追不停地跑，這才終於趕上他。

看清爸爸正臉的刹那，爸爸五竅出血。

我彈射般從夢中驚醒，連忙起身換了一身黑色係的衣服，想要去墓地看看，卻在下樓時傻了眼。

大廳裏，葉佳慧坐在沙發中央，不停地對著垃圾桶吐，周越川站在身後拍打她的背部。

另一邊，一個穿著詭異的女人跪在放著骨灰盒的桌前燒紙，嘴裏念叨著什麼。

我一頭霧水，就見周越川著急地走到女人身前問道，“還沒有弄好嗎？”

“我短時間內按照你的要求，找到了死了半年以上又在一年以下的骨灰來，你能不能快點，佳慧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想到夢裏爸爸五竅出血的模樣，我心一驚，跑下樓就看到骨灰盒前貼著的照片。

不是別人，而是我心心念念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