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考後給女兒十萬塊旅遊

高考結束，女兒朝我攤手要一萬塊畢業旅行。

上一世，我拒絕了她。

告訴她家裏困難，她爸出軌，我準備離婚，這錢是留著打官司的救命錢。

可轉頭，她就哭著把一切告訴了她奶奶。

奶奶領著全家人把我堵在屋裏，聲嘶力竭地咒罵我：「攪家精！你敢離我兒子就讓你淨身出戶！我孫女的旅遊費你今天必須給！」

我被他們聯手毆打，逼著簽下放棄所有財產的協議，最終重傷死在醫院。

死後，我看見女兒拿著我那筆「救命錢」開心旅遊，還發朋友圈孝敬奶奶。

「我奶奶才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她拿著爺爺奶奶給的獎勵，讀了最好的大學，風光無限。

再睜眼，回到女兒朝我伸手這天。

我溫柔地抱住她：「一萬怎麼夠？媽這裏有十萬，都給你，一定要玩得開心。」

1.

「媽，考完了，說好的一萬塊畢業旅行費呢？」

我女兒林晚星站在我麵前，理直氣壯地伸出手，臉上是考後放鬆的得意。

上一世，就是這隻手，在我被打得奄奄一息時，從我枕頭下摸走了那張救命的銀行卡。

我看著她那張與我年輕時有七分相似的臉，心中一片死寂。

重生的眩暈感漸漸退去，我擠出一個溫柔的笑。

「晚星考辛苦了，一萬塊怎麼夠你玩得盡興？」

我拉過她的手，親昵地拍了拍。

林晚星臉上的不耐煩僵住了，她狐疑地看著我：「你什麼意思？又想找借口不給錢？」

「傻孩子，媽媽怎麼會呢？」

我轉身從臥室的保險櫃裏，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塞進她手裏。

「這裏麵有十萬，密碼是你的生日。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別給媽媽省錢。」

林晚星捏著那張卡，徹底懵了。

她愣愣地看著我。

我隻是慈愛地笑著，催促她：「快去查查，看媽媽有沒有騙你。」

她將信將疑地跑去客廳，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

當看到餘額時，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隨即爆發出巨大的狂喜。

「十萬！媽！你真的給了我十萬！」

她衝過來緊緊抱住我，聲音甜得發膩：「我就知道媽媽最好了！你比奶奶和爸爸大方多了！」

我微笑著回抱她，感受著她虛偽的親昵。

林晚星拿到錢，第一時間不是規劃旅行，而是衝回房間，關上門給她最愛的奶奶打電話。

「奶奶！你猜我媽給了我多少旅遊費？十萬！整整十萬！」

「她今天也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變得這麼大方！這下我可以買那個最新款的包包了！」

門板隔絕不了她興奮到變調的聲音。

上一世，她也是這樣，隻不過是在哭訴我這個母親多麼惡毒，竟然不肯滿足她小小的願望。

沒多久，我丈夫林建斌下班回來了。

他一進門，林晚星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

「爸！你看！媽給了我十萬塊的畢業旅行費！」

林建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猛地轉過頭。

「秦箏！你瘋了？你哪來的十萬塊給她？！」

2.

林建斌一把推開林晚星，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我麵前，壓低了聲音，從牙縫裏擠出話來。

「我們家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你把錢都給她了，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他眼裏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燒穿。

我垂下眼簾，做出唯唯諾諾的樣子。

「晚星高考辛苦了，我想讓她高興高興。錢......錢是我找朋友借的。」

「借的？」林建斌的聲音陡然拔高，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秦箏，你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敢借錢給這個白眼狼？」

站在一旁的林晚星，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委屈地噘起嘴。

「爸！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花媽媽的錢天經地義！再說了，這錢她已經給我了，就是我的了！」

她說著，像護著寶貝一樣，把那張銀行卡死死攥在手心。

林建斌氣得指著她，手都在發抖。

「你......你這個......」

「好了好了，」我趕緊上前打圓場，把林建斌拉到一邊，輕聲說，「錢我都借了，還能要回來嗎？晚星難得開心一次，你就別罵她了。大不了，我以後省著點花。」

林建斌死死瞪著我。

「省？你怎麼省？這十萬塊的窟窿你拿什麼來補？」

我低下頭，一副愧疚又無助的樣子。

「我會想辦法的......大不了，我回我娘家再借點。」

聽到「娘家」兩個字，林建斌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我娘家家境不錯，這些年明裏暗裏補貼了我們不少。

他大概是想，反正有我娘家兜底，這十萬塊的窟窿也就算不到他頭上。

他冷哼一聲，不再追究，隻是警告我：「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你自己想辦法！」

說完，他摔門進了書房。

林晚星衝我做了個鬼臉，然後得意洋洋地回了房間，開始在網上搜索最奢華的旅遊線路。

3.

林晚星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訂好了飛往歐洲的頭等艙機票和七星級酒店。

臨走前，她像個公主一樣，指揮著林建斌幫她把兩個巨大的行李箱搬下樓。

「媽，我走了啊，你記得按時幫我澆花。」

她敷衍地對我揮揮手，臉上是藏不住的對奢侈生活的向往。

我微笑著點頭：「路上注意安全，錢不夠了就跟媽說。」

林晚星眼睛一亮，飛快地湊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媽媽你真好！」

車子開走，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我回到家，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張律師嗎？我之前谘詢您的事，可以開始辦了。」

上一世，我就是想找這位張律師打離婚官司，才被林家那群豺狼活活打死。

這一世，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讓他們也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林晚星的旅行開始了。

她的朋友圈，成了她炫富的舞台。

今天是在巴黎鐵塔下，拎著剛買的限量款包包。

明天是在瑞士的雪山頂，穿著上萬塊的滑雪服。

後天又飛到羅馬，在許願池前，曬出她新買的鑽石手鏈。

每一張照片，都配著極盡華麗的文字。

「感謝我最好的媽媽，讓我能過上夢想中的生活！」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這趟旅行太完美了！」

這些動態，自然也傳到了我婆婆張桂芬的耳朵裏。

很快，我就接到了她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張桂芬一反常態，沒有半分責罵，反而笑得格外親切。

「哎喲，秦箏啊，我聽晚星說，你給了她十萬塊去旅遊？真是個懂事的媽！」

我心裏冷笑，嘴上卻謙虛道：「媽，應該的，孩子高興就好。」

「對對對，孩子高興最重要！」張桂芬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不過啊，秦箏，你光疼女兒，也得心疼心疼建斌啊。他最近工作壓力大，人都瘦了一圈，你也該表示表示。」

我故作不解：「媽，您的意思是？」

張桂芬清了清嗓子，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你不是還有錢嗎？再拿十萬出來，給建斌買輛新車，讓他上班也有麵子。剩下的，我留著給你倆存著，以後都是你們的。」

4.

我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對母子，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為難地說：「媽，我哪還有錢啊，給晚星那十萬都是我借的。」

「借的？」張桂芬的聲音立刻尖銳起來，「你騙誰呢？你娘家那麼有錢，會讓你去借錢？秦箏，我告訴你，別跟我耍心眼！」

「我真沒騙您。」我歎了口氣，語氣裏充滿了無奈，「我爸媽那邊，最近生意也周轉不開。這錢，是我從一個朋友那兒拿的，利息還不低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

張桂芬顯然是在盤算。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語氣緩和了一些：「行了，借的就借的吧。那你再去找那個朋友借二十萬，十萬給建斌買車，十萬我先拿著，就當是替你們還利息了。」

好一個「替你們還利息」。

我心裏冷笑，嘴上卻答應得十分爽快：「好，媽，都聽您的。不過我那個朋友有個規矩，借大額的錢，需要我跟建斌一起簽字做擔保。」

「簽字？簽什麼字？這麼麻煩！」張桂芬有些不耐煩。

「就是走個流程，按個手印就行，很快的。」我循循善誘，「媽，您想啊，這也是為了建斌好。有了新車，他在單位多有麵子？說不定領導一看，就把他提拔了呢。」

「這倒也是。」

為了她寶貝兒子的「前途」，張桂芬立刻拍板。

「行！你讓建斌簽！我跟他說！」

晚上，林建斌回來，果然被張桂芬洗了腦。

他一進門就問我：「我媽說，你朋友那還能借到錢？要我簽字？」

我點點頭，從包裏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文件。

那不是什麼借款擔保，而是一份「婚內財產贈與協議」。

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林建斌自願將他名下所有財產，包括房產、車輛以及存款，全部無償贈與我個人。

我把筆遞給他，指著簽名處：「就在這兒簽個名就行。」

林建斌被新車的幻想衝昏了頭，看都沒看，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甚至還按照我的要求，在名字上按了鮮紅的手印。

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簽名，暢想著開上新車的威風。

「錢什麼時候到賬？」

我收好協議，微笑著說：「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