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背著佳佳狂奔去最近的醫院，右臂卻在摔倒時不慎脫臼了。

每跑一步都傳來骨頭錯位的劇痛，可我顧不上。

我咬破嘴唇生生堅持住了，鐵鏽味在口腔裏蔓延，卻蓋不住心頭翻湧的恐懼。

衝進急診室的那一刻，我的膝蓋重重砸在地上，卻仍死死護著懷裏的佳佳。

"救救她...求求你..."

我渾身是血，醫生明顯被嚇了一跳。

醫生掀開佳佳的衣服，我直接崩潰得尖叫出聲。

她瘦小的身體上布滿了淤青，肋骨處有明顯的凹陷，腹部腫脹發紫，皮膚下滲著駭人的血斑。

末了，醫生從急救室出來，眼神複雜。

"肝臟破裂，內出血嚴重...希望不大。"

世界在那一刻天旋地轉。

我瘋狂搖頭，撲上去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跪在地上的膝蓋已經麻木不止。

"多少錢都可以！用我的肝！抽我的血！求求你...她才三歲啊！"

"造孽啊，這麼小的娃..."一個老太太倒吸涼氣，"肝區都凹陷了，這得是多狠的心..."

"嘖嘖，這母女倆渾身是血，當爹的這時候都不出現...該不會是被他弄的吧？畜生不如的東西！"

我沒法說，孩子的親生爸爸為了給他的新婚妻子出氣，對孩子的生死置若罔聞。

雖然說我懷這個孩子是個荒唐的意外，可至少黎洲也有過一陣子要當爸爸的柔情。

懷胎十月，他會在我孕吐不止失眠的時候，抱住我睡覺，給我塗妊娠油。

在我生產那天差點挺不過去的時候，他會握住我的手，向我承諾會給我和孩子一個家。

我從不奢求黎洲能夠娶我，隻要佳佳能有個對她好的爸爸。

可後來呢？

佳佳高燒住院，他當著孩子麵和沈薇接吻。

沈薇懷孕，他罵佳佳是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

可是佳佳還小，她不懂這些，她傻傻的，隻知道她愛爸爸。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忍了。

可沈薇眼裏卻不容不得我們，她想要佳佳死！

醫生最終於心不忍歎了口氣，轉頭對護士低聲說了幾句，然後看向我。

"今天沈主任剛好在院裏會診，她是這方麵的專家...你直接去休息室找她吧！"

沈主任？

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拽住醫生連連道謝。

休息室的門半開著，裏麵傳來熟悉的輕笑。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