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上了我的侍衛蕭臨淵。
從見他第一麵起就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他,心中對他莫名親近。
此後五年,我放下侯府嫡女尊嚴,日日親手做他愛吃的梅花酥,卻總被他當麵倒進池塘。
繼母罰我跪在碎瓷片上時,他冷眼旁觀,仿佛我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螻蟻;
庶妹用銀針紮進我彈琴的十指時,他轉身離去,連一個回眸都吝嗇給我。
我以為,隻要我夠卑微,夠執著,終有一日能融化他的心。
直到那夜,我撞見他的信鴿係著攝政王府的金環。
原來他並不是什麼無家可歸的孤兒。
他早就愛上了我的庶妹,偽裝暗衛潛入府中,隻為護著我那庶妹不受我這個“惡毒“嫡姐的欺負。
後來,皇上要選和親公主,我毅然進宮求得聖旨。
我寧願遠嫁蠻荒,永生永世不再見他。可在我死後他才知道,他一直錯認了救命恩人。
......
從宮中回到家時,父親正在為庶妹的及笄禮大擺筵席。
我縮在角落,看著各位世家公子向沈如霜獻殷勤。
蕭臨淵就站在她身後,那雙總是對我冷若冰霜的眼睛,此刻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我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撕開一道口子,疼得幾乎窒息。
五年了,整整五年,他看著我的眼神永遠隻有厭惡與不耐。
他明明是我的暗衛,卻日日夜夜守在沈如霜身邊,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於我。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驚覺唇角已經被咬破。
沈如霜一身錦繡華服,腕間的羊脂玉鐲隨著她的動作叮咚作響,發間那套點翠首飾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這件已經發舊的衣服。
這還是娘在時為我置辦的,袖口已經有些磨得發白,卻已經是我最好的一件了。
“姐姐怎麼躲在這兒呀?”沈如霜突然提高聲音,引得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剛才我親自去你的院子請你,你也不來,想必是怪阿淵一直陪在我身邊了。”
“可都是因為阿淵不放心我,才一直跟著我的,”她故作委屈,
“我給姐姐賠罪就是了。”
我攥緊衣袖,還沒開口,就聽她轉頭對蕭臨淵撒嬌道:
“阿淵,拿杯酒來,我要敬姐姐賠禮。”
一個想巴結她的世家小姐立刻幫腔:
“二夫人馬上就要扶正成侯府主母了,二小姐就是正經嫡女,憑什麼給這個克死親娘的災星道歉?”
“再說了,她娘當年打了敗仗就是大夏的罪人,她就應該和她那個廢物娘一起死!”
“住口!”
我氣得渾身發抖,眼前浮現出娘身中數十支箭卻仍拚死抵抗的模樣。
我娘是本朝唯一一位鎮國女將軍,豈能容別人侮辱!
憤怒衝昏了我的頭腦,我衝上去想要教訓那個口出狂言的女人,卻被沈如霜恰好擋在麵前,巴掌落在她臉上的聲音格外清脆。
蕭臨淵瞬間暴怒,他想衝上來卻被沈如霜拉住。
“阿淵,姐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而且,她作為嫡女罰我也是我應該承受的......”沈如霜柔弱地倒進他懷裏。
蕭臨淵冷冷瞪我一眼,抱起沈如霜轉身就走。
臨走時他的指尖一彈,一顆石子狠狠打在我膝蓋上。
我猝不及防地跌進冰冷的池塘裏,濺起的水花引來眾人一陣哄笑。
刺骨的池水瞬間浸透衣衫,我掙紮間袖子翻卷,露出了手腕上那個蝴蝶形狀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