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老太有精神病。
晚上每隔半小時就要來我家敲一次門。
隻因為我養了隻貓。
淩晨三點,敲門聲又響了。
我透過貓眼,看到對門的張老太披頭散發地站在門口。
手裏攥著一把水果刀。
“你們這些養貓的,全該下地獄!”她咧嘴笑了。
淩晨兩點十五分,敲門聲又一次炸響。
我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心臟狂跳。
阿福原本蜷在枕邊睡覺,此刻也被驚醒。
它豎起耳朵,金色瞳孔在黑暗中收縮成一條細線。
“又來了。”我咬牙,聲音發抖。
男友陳延翻身下床,臉色鐵青:“這瘋婆子有完沒完?”
門外的捶打聲越來越重,夾雜著女人歇斯底裏的尖叫:
“開門!我知道你們沒睡!”
她的嗓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玻璃,每一聲都紮進耳膜。
陳延一把拉開門,走廊的聲控燈應聲亮起,照出張老太扭曲的臉。
她披著一件臟兮兮的睡袍,頭發蓬亂如枯草,眼球布滿血絲。
手裏還攥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剪刀。
“你們這群喪良心的!”
她直接撲上來,剪刀尖差點劃到陳延的臉:
“我昨晚又發病了!全是你們那隻貓害的!”
“它在樓道裏叫,叫得我腦子裏有刀在刮!”
她口水噴濺,腥臭味撲麵而來。
我一把將阿福護在懷裏,後背抵住牆:
“張阿姨,阿福根本沒叫過!它晚上一直在家睡覺!”
“放屁!”
她突然暴起,一把推開陳延,朝我衝過來:
“你把貓交出來!我今天非得弄死它!”
我側身躲開,她卻趁機擠進門,泥腳印踩了一地。
陳延從背後拽住她的胳膊。
“你他媽滾出去!再進來我報警了!”
“報警?哈哈哈!”
她癲狂地大笑,轉身用剪刀指著陳延。
“我有精神病!帽子叔叔能拿我怎樣?上次他們連手銬都不敢給我戴!”
她突然蹲下,抓起玄關的拖鞋朝阿福砸過去:
“你這隻瘟貓!就是你天天在我腦子裏撓!撓得我睡不著!”
阿福嚇得炸毛,從我懷裏掙脫,竄到沙發底下。
張老太見狀,竟直接趴在地上,伸手往沙發底下掏,嘴裏還念叨:
“躲?我看你能躲到哪兒去。”
我渾身發抖,抄起茶幾上的玻璃杯砸在她腳邊:
“你夠了!這是我家!”
碎片飛濺,她愣了一秒,隨即表情更加猙獰。
她爬起來,嘴角抽搐:“整棟樓都是我的!你們這些養貓的,全該下地獄!”
陳延趁機拽住她往外拖。
她卻像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踢蹬著腿嚎哭。
“打人啦!年輕人欺負精神病老人啊!”
她的哭聲像鈍鋸子,割得整層樓的聲控燈全亮了。
對門鄰居悄悄開了一條縫,又迅速關上。
最終,張老太鬧夠了,罵罵咧咧地走了。
臨走前還回頭衝我咧嘴一笑。
“你們等著,我明天帶汽油來。”
門關上的瞬間,我腿一軟跪在地上。
阿福從沙發底下鑽出來,蹭我的膝蓋。
陳延一拳砸在牆上:“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盯著門,一字一頓道:“她不是精神病嗎,那就看看是誰瘋的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