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這話一出,就連靳母都愣住了。
林疏影對靳亦寒有多寶貝,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裏的。
每一次仇家伏擊,林疏影都不要命地擋在靳亦寒身前,寧可自己死,可不肯讓靳亦寒受一點傷。而且林疏影是知道靳亦寒對榛子嚴重過敏的,怎麼可能主動拿榛子蛋糕給他吃?
對上靳母懷疑的目光,靳亦寒仍舊沒有改口:
“那個蛋糕是林疏影送我的生日禮物,我為了不在眾人麵前拂了她的麵子,所以就吃了。”
明晃晃的偏袒令林疏影憤怒到無可複加,她下意識就要將一切全盤托出,卻被靳亦寒攥住手腕,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威脅:
“雪兒是無心的,你要是敢把她扯進來,我會讓你後悔的!”
林疏影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第一次感到陌生。
原來一個人的心真的能偏到這種程度。
就算柏雪在事情發生後就跑去了冰島,靳亦寒依舊選擇護著她。
這何嘗不是真愛呢?
自己早該成全他們的。
林疏影就像是突然卸了力。
她跟了靳亦寒這麼多年,最清楚自己根本拗不過這位京圈太子爺,隻能低下頭:
“是我做的。”
靳母勃然大怒:
“來人!把指枷給我拿來!”
靳母早年喪夫,對自己唯一的兒子最是寶貝,這回是動了真怒。
靳亦寒剛想阻止,手機鈴聲適時響起,是柏雪的電話。
他再顧不得其他,匆忙跑到走廊接起,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雪兒別哭,告訴我怎麼了?是腳扭傷了嗎?我現在就派直升機來接你!”
而病房裏,帶著釘刺的鐵板已經箍住了林疏影的十個手指,隨著鐵板收緊,林疏影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冷汗遍布全身。
她的目光透過玻璃窗死死盯著正在通話的男人,眼底的亮光一點一點暗下去。
靳亦寒,我再也不要你了。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醫生的聲音:
“靳少,林小姐的手骨幾乎全都被折斷了,恐怕很難恢複。”
“不論用什麼辦法,必須讓她的手好起來!”
靳亦寒的語氣森寒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慌張,
“否則,我就讓整個醫院的醫生再也拿不起手術刀!”
等到林疏影徹底清醒過來,病房裏已經恢複了空蕩。
社交軟件上,柏雪又發布了新動態。
照片上是靳亦寒附身為她按摩小腿。
“雖然隻是一點小擦傷,但是他好心疼哦,還專門去學了推拿的手法。”
林疏影忽然想起一年前靳亦寒肋骨骨折,自己也專門去學了推拿的手法,隻為了能舒緩他的疼痛。
那時的靳亦寒應該在暗地裏笑自己蠢吧?
靳母那裏還餘怒未消,派了好幾個人過來輪番敲打林疏影必須好好保證靳亦寒的安全。
還有兩天才能離開,在這兩天裏,林疏影仍舊是靳亦寒的暗衛,自然會盡職盡責,隻是不會再像從前一樣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
所以,當靳亦寒要她去開幕式負責安保事宜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不過三天,柏雪隨口一句想要成立一個野生動物保護基金會,靳亦寒就為她達成了,還安排了級別最高的開幕式。
而林疏影曾經好幾次卑微地哀求想要和靳亦寒一起看一次山頂上的星空,靳亦寒卻從未放在心上。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林疏影這麼想著,遙遙就看到了挽著靳亦寒胳膊的柏雪。
今天她穿的是一條粉色的小裙子,顯得格外天真可愛,跟矜貴英俊的靳亦寒站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
看到林疏影的時候柏雪還開心地揮舞著手臂:
“嫂子,你也來啦?你今天怎麼穿了這個?”
林疏影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傳的黑衣黑褲,果然和天真爛漫的柏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並不想回答,好在柏雪很快又被其他東西吸引了視線,自然地拉著靳亦寒的胳膊興奮得不得了:
“哇,亦寒你快看,那個鉑金鱷魚皮的包包真的好好看啊!”
“你喜歡?我馬上把整個動物皮係列都買下來給你。”
“亦寒,你對我真好!”
臨走前,靳亦寒還特意囑咐:
“務必要保證雪兒的安全。”
像是不放心,又神色複雜地加了一句,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別讓我失望。”
然而變故往往發生在一瞬間。
會場中央爆發出幾聲尖叫,很快就有好幾個人舉著刀瘋狂大喊:
“嘴上說著保護野生動物,身上穿的戴的卻都是活生生從動物身上扒下來的,我殺了你們這群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