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意外地挑了挑眉。
萬萬沒想到,是周硯寒第一個先跳出來威脅自己。
而且看他這反應,好像並不是剛剛才知道真相。
她長吐了一口氣:“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即便如此,還是不遺餘力地站在林星瑤和林家那邊指責她,向她索取所謂的虧欠麼?
林婉晴永遠都忘不了,上一世,周硯寒撲上來按住她手腳時,麵對她的掙紮和哀求,還表情猙獰地道德綁架說:“婉晴,這是你欠瑤瑤的......”
“你放心,等你死後,我會一輩子都記得你,你不是一直都說你愛我嗎?”
“做我們周家的媳婦,可不能這麼貪生怕死。”
周硯寒仍一副道德君子的模樣:“不管當年的真相如何,伯父伯母對你的養育之恩是事實,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這麼斤斤計較?”
“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對你的良苦用心嗎?”
大概想起了林家最近的處境,以及周家那直線大跳水的股票。
他的語氣放軟了幾分,竟舍得紆尊降貴來哄她幾句:“我雖然說要跟你劃清界限退婚,但又沒真的退,不然我之前送你的定情信物,怎麼還在你那兒?”
若不是他忽然提起定情信物,林婉晴差不多已經忘了那隻手鐲了。
她沒直接戳穿周硯寒,反而靜靜地笑著看著他表演。
周硯寒繼續深情款款地說:“其實我心裏還是有你的,隻要你肯對外承認縱火,以前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會向家裏爭取我們的婚事的......”
林星瑤也見縫插針地湊了過來:“是啊,姐姐,你都不知道硯寒哥哥有多愛你,其實他答應跟我的婚事也是被逼的,畢竟你不是林家的女兒,他的壓力也很大的......”
“你忘了你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了嗎?”
“若不是愛慘了你,他怎麼會把定情信物繼續放在你那裏?”
林家父母也頓時會意,強行拖拽著林婉晴:“是啊是啊,就算你不念著我們,也該念著點硯寒,乖,聽話,先跟我們回家,你跟硯寒的婚事,我們會盡力幫你周旋的......”
被林家人碰觸的瞬間,林婉晴胃裏泛起一陣惡心。
她一下子掙脫林家父母的拉扯,還反手將林星瑤的袖子拉了起來。
果不其然,看到了那隻鐲子。
她唇角滲出冷笑:“鐲子?你們說的是周硯寒從我這裏拿走,送給林星瑤的鐲子?還是他讓人用廢鐵和玻璃片打造用來糊弄我的那個贗品?”
周硯寒心裏一虛:“你......你都知道了?”
林婉晴厭惡地將人甩開:“林星瑤,你不是最喜歡跟我搶東西了嗎?”
她挑著下頜,諷刺地睨了眼那隻鐲子:“那我就送你好了,但拜托你找個工匠把鐲子裏麵我和周硯寒的名字抹了,你喜歡撿別人不要的破爛,但我覺得惡心!”
林星瑤臉色變得極為扭曲,下意識地撫摸著手腕上的那隻手鐲,羞恥尷尬到發燙。
隨即,林婉晴又看向了周硯寒:“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看的很清楚。”
“所以,不用滿嘴仁義道德,拿你根本沒有的感情來哄我。”
周硯寒陡然一慌:“婉晴,我......”
林婉晴卻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是想娶林星瑤嗎?那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她頓了頓,又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如果,你能活到那時候的話......”
她沒給周硯寒和林家人任何眼神,徑直打車去了一個道觀。
在她小時候,曾因錦鯉運意外遇到一位得道高人,並拜做了師父。
林星瑤是亂魔命的事,就是師父告訴她的。
前世,師父還冒著被天道反噬的風險,提醒她不要摻合林星瑤和林家的事,可是她不聽,以為可以仗著自己的錦鯉運跟亂魔命抗衡幾分,至少能保住林家父母和周硯寒的性命就行。
卻不想,因此損壞了自己的命格,才招來最終死不瞑目的結果。
見到師父,林婉晴眼睛一熱,跪了下來。
“師父,是徒兒愚鈍,之前沒能聽您的話,現在我終於明白,不會再逆天而行了。”
師父歎了口氣,再次掐指捏算——
“婉晴,林家作惡多端,卻因你的錦鯉運發財起家,天道早晚會收了他們。”
“周硯寒並非是你的良人......”
師父交給她一個地址:“此人才是你命中注定的丈夫。”
“這些年來,你受他恩惠卻不自知,以致報應加身,才在林家受了這諸多苦楚。”
“你要找到這人,了斷這段因果,說不定,他的身上......”
“會有更大的機緣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