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不是故意破壞你和世子婚事的......”
她哭哭啼啼地好像我欺負了她一樣。
“我跟世子實在是情難自抑,我本打算這次之後,再不會出現在世子麵前。”
我懶得理會她,拔腿就想走。
她又說,“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隻是現在表姐悔婚,隻好由我替表姐嫁給世子,這些嫁妝自然也算是我的嫁妝了,表姐怎麼能全都搬走呢。”
原來她是惦記上了我的嫁妝。
我冷笑一聲。
“這是我爹娘給我準備好的嫁妝,與你何幹?”
“你的嫁妝該你自己的爹娘準備,你在國公府這麼多年的吃穿我還沒管你要,你打我夫君的主意不夠,如今又打起我嫁妝的主意來了。”
“你還真是不要臉。”
表妹嗚嗚哭了起來。
“表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可是為了國公府和王府的名聲才答應替嫁,這嫁妝自然應該有我一份。”
“都是我惹了表姐不高興,若是我爹娘也在京城就好了......”
聶安懷急忙護在表妹麵前。
“江照月,你明知玲瓏痛心父母不在京城,還故意提起他們,當真是心思惡毒!”
“玲瓏替你嫁到王府,也算是國公府半個女兒,這嫁妝自然有她一份。”
“你如此彪悍,整個京城有誰願意娶你?!反正這嫁妝你也用不上,就算給了玲瓏又如何?!這麼點東西值得你那麼斤斤計較嗎?”
我被氣笑了。
“既然是一點東西何必盯著我的嫁妝不放?世子何不拿私庫給表妹補上?”
見聶安懷支支吾吾,我又嗤笑一聲。
“我能不能嫁出去,嫁給誰就不用世子操心了,若是世子再攔,我就要懷疑淮陽王府是不是揭不開鍋,所以連別人的嫁妝都要克扣了。”
“搬走!”
聶安懷攔不住,氣得直跳腳。
“江照月,我等你嫁不出去來求我那天!”
“到時候,就算你給我做妾我都不會答應的!”
我摩挲了一下手裏的玉牌,掩飾住眼底的野心。
當初是宋玲瓏主動要求進宮選秀的,她知道王府不會讓她進門做正妻,所以想賭一把,謀一個天下最高的名位;
卻又聽說,宮中淑妃善妒,宋玲瓏知道自己身後無人,心生懼怕,臨陣脫逃,所以才連夜來搶我的婚事。
回到國公府之後,京城裏隔三差五便傳來聶安懷和宋玲瓏的傳言。
他帶著宋玲瓏招搖過市,首飾買最貴的、衣裳買最貴的。
宋玲瓏愛聽戲,他便花費千金將戲班子請進王府。
甚至為了陪宋玲瓏連朝都不上了,各家夫人們對此嗤之以鼻,但暗中卻都羨慕不已。
見狀聶安懷差人給國公府送來信,說我早晚都會回去跪著求他,但他正妻的位置現在隻能是宋玲瓏的。
對此我隻是輕笑一聲,轉頭坐進了選秀的馬車。
......
春去秋來,樹上的石榴熟了第一遭時,宮裏貴妃開了一場宴會。
聶安懷和宋玲瓏興衝衝地進宮,一路上收獲了不少羨慕、恭維的目光。
甚至有小官的夫人特意討好地和她搭話。
“世子對夫人真是好,依我看分明是那江照月沒有福氣,她現在恐怕腸子都悔青了。”
“說起來很久沒有聽說她的消息,可能她自己也知道沒臉見人躲起來了吧。”
宋玲瓏嘴邊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表姐其實早就後悔了,幾次來信求安懷哥哥給她個機會進府做妾。可是誰讓安懷哥哥隻喜歡我一人,我好說歹說他才鬆口說過幾日若是願意給我三跪九叩就破例讓她進府。”
“等過幾日,王府納妾的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
“她的事沒什麼好說的,我倒是聽說這個貴妃聽說是大選時新封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天仙才能被皇上一舉封為貴妃。”
“說不定我認識呢。”
下一秒,太監的傳唱聲響起。
“貴妃娘娘到——”
我穿著繁複的宮裝,拖著長長的衣擺,在眾人跟前,首次亮相。
“表姐?”
四周命婦和大臣們紛紛跪下,隻有宋玲瓏像是被定格在原地,呆愣愣地看著我。
直到我身旁的太監用拂塵狠狠掃過她的臉。
“大膽!見到貴妃還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