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等我回答,程心雅疾步上前,一腳踢在我手腕,手機瞬間飛了出去。
“周寒鬆!你演夠了沒!”
“喂,周先生您在嗎?”地上手機還傳來聲音。
我顧不上手腕的疼痛和地上的碎渣,連忙去撿手機。
可就在我快要拿到的那一刻,手機卻被人踩住。
是齊懷遠!
他撿起我的手機,看向上麵的電話號碼,驚詫道:“哎呀,這上麵分明寫了騷擾電話,周哥,你就別再騙人了。”
“若若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你這樣作踐她,我這心裏也難受啊!”
齊夢也走了過來,挽住齊懷遠的手臂,說道:
“如果周叔叔覺得我辦這個升學宴會讓若若不開心,那就不辦了。”
“隻要若若能開心就好,我無所謂的。”
說完父女倆立時哭作一團。
程心雅閉眼,似乎忍耐到了極限:
“隻要你向懷遠和夢夢下跪磕上三個響頭,我就跟你去醫院給若若動手術!”
我撫摸著身上紮進皮膚中的碎渣,很痛,卻沒有心痛 。
夫妻二十年,換來的卻隻有屈辱和傷痛!
偏偏還在我經曆喪女之痛這天,被自己的妻子逼迫給小三下跪。
真是可笑!
我忍著痛將碎渣一顆顆取下,雙眼死死瞪著她。
齊懷遠見狀,上前拉住程心雅的手,勸慰道:
“我們孤兒寡母,周哥沒說錯,沒事的,姐姐就不要再生周哥的氣了!”
程心雅美眸含怒,命人上前狠狠掐住我的後領,尖細的高跟鞋踢向我的膝蓋,底下的玻璃狠狠紮進我的肉裏。
她衝著我怒吼道:
“不是說若若快死了嗎?我讓你騙我!”
“從始至終,你都在騙我!你想破壞夢夢的升學宴,你就是見不得他們父女好!”
程心雅讓人按住我的頭向下磕,一下又一下,額頭上已經被紮的麵目全非。
疼痛刺激地我的神經,血流在地上,比紅酒還要刺眼。
就這樣死吧!
我陪著若若,黃泉路上,她就不會害怕了。
見我慢慢放棄掙紮,程心雅讓人放開了我,立刻遠離我,站在齊懷遠身邊,看著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條惡心的狗。
血和眼淚一起滑落,一時竟然分不清什麼哪裏更痛。
我掙紮著看向程心雅:
“現在!可以和我去醫院了嗎?”
程心雅卻朝著我惡劣一笑,“夢夢正在辦升學宴,這麼大的事,我為什麼要離開?陪你去玩那些無聊的爭寵遊戲。”
一瞬間,我全身脫力,跪坐在碎渣上。
我崩潰著朝她哭喊:
“女兒都快要死了,醫院就在隔壁,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去看看?”
“為什麼!”
可迎接我的,隻有程心雅飛過來砸破我頭的酒杯。
霎時,血流如注,我眼前被血水糊住了視線。
我絕望起身,隻想回去找女兒,可剛站起身,小三把手機塞給了我。
而聽見手機裏傳出,女兒微弱的呼吸聲,我頓時瞪大了眼。
齊懷遠她竟然沒有掛掉電話!
聽見之前程心雅對我的毆打,女兒隻硬生生擠出一句:
“媽媽...不準傷害...爸爸...”
隨之而來的...就是
嘀——
起搏器靜止的聲音——
若若沒心跳了!
程心雅呼吸一滯,呆愣在原地。
我瞪大眼睛,聽著那邊醫生搶救的聲音。
“若若!爸爸來了!”
我發了瘋似的向外跑去。
卻被齊懷遠伸出的腳給絆倒在地。
我看向齊懷遠和程心雅,兩人的眼中滿是唏噓。
“程心雅!你還跟她混在一起,咱們若若死了!死了!”
“我告訴你!程心雅!你一定會後悔的!”
齊懷遠對我嘲諷一笑,隨後拿出手機,對著程心雅說道:
“姐姐,他還在騙你呢!若若之前明明告訴夢夢,說她要去國外旅遊散心,你看這還有照片呢!”
程心雅看到那張照片,幾乎瞬間失神。
她將手機遞到我麵前,語氣凶狠,
“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跟著別的男人在外麵鬼混!”
看清照片上的內容,我瞬間拿起手機摔在地上。
“這分明是她P圖的!這是假的。我的女兒在醫院,我要去醫院,你們都給我讓開!”
我的話音剛落,程心雅一腳踢在我身上。
“想離開?做夢!”
“來人,給我把他綁在這裏,今天之內不許他離開!”
我絕望看著離我越來越近的保鏢,對著程心雅怒吼:
“程心雅,你這個毒婦!你根本不配當若若的媽媽!”
我本就受著傷,任憑我再怎麼掙紮也是無用。
我還是被綁在了柱子上,看著這些上流名士為齊夢慶賀,隻覺得刺眼。
腦袋逐漸昏沉,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爸爸......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