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我不該許下那個遺願!”
這聲音太熟悉了,十八年了,我都聽不夠。
“瑩瑩!是你嗎?咱們不要爸爸了,媽媽帶你離開好不好?”
“好!”
我的腦中清醒,女兒的聲音也消失了。
我艱難從地上爬起,連忙向著醫院跑去。
等我著急忙慌趕到女兒病房時,卻隻看到了病床上麵的死亡證明。
昨天還興奮查成績的女兒,現如今卻變成了一張輕薄薄的紙片。
眼淚止不住滑落。
天下雨了,我將女兒的骨灰盒往衣服裏麵塞了塞,穿梭在雨幕中。
女兒沒有淋濕半分。
可剛到家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就看到謝堯帶著陳昕在給方文心過生日。
看到我回家,謝堯臉上的笑容消失。
方文心急促著站起來,解釋道:“薇薇姐,真是不好意思啊,堯哥和昕昕非要在這兒給我過生日。”
我身上傷口很多,現在更是淋了滿帶細菌的雨水,疼極了,根本不想說話。
轉身就要上樓去。
身後謝堯聲音響起:“站住!文心給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沒關係的,我不是小氣的人,哎呀,姐姐,這個是什麼?”方文心突然指著我懷中的骨灰盒。
又不好意思看向謝堯,“這不會是薇薇姐給我買的生日禮物吧?”
我將懷裏女兒的骨灰死死摟緊,謝堯似乎被下了麵子。
走上前來,看清了我手裏的東西。
他一腳猛踹向我,“你又在咒瑩瑩死,你怎麼這麼賤啊?!”
這一腳他似乎用盡了全力,我的肋骨斷了。
看著謝堯的手伸向瑩瑩的骨灰盒,我快速爬過去咬住他的手,將瑩瑩護在懷中。
謝堯氣急,對著身旁方文心母女說道:“文心,昕昕抓住她!”
我被方文心母女桎梏,隻能看著瑩瑩的骨灰盒又回到了謝堯的手裏。
謝堯嗤笑道:“你可是一個母親,竟然用這種手段咒瑩瑩,我倒要看看,這裏麵裝的是什麼?”
他將骨灰盒高高舉起,又用力摔下。
灰白色粉末散落一地,我不顧身上的疼痛,拚命將粉末往盒子裏麵裝。
衝著謝堯怒吼,“這是瑩瑩的骨灰,你要把瑩瑩挫骨揚灰嗎?”
謝堯愣在原地,半響才發出聲音,“不可能,瑩瑩跟著男人在國外鬼混,怎麼可能會死呢?”
“她明明瀟灑地不得了。”
方文心安撫道:“薇薇姐,你都騙了堯哥一天了,還沒演夠嗎?”
“這麼大的灰塵,蛋糕都臟了,撒些水吧!”
陳昕很有眼色地去倒了杯水過來,反應過來的謝堯默許了她們的行為。
看著那水即將倒在瑩瑩的骨灰上,我幾乎立即衝了上去,撲到了瑩瑩的骨灰上!
那水倒在傷口上意外地疼,我瞬間明了,水裏被加了鹽。
真是傷口撒鹽啊!
我將最後一些骨灰收進盒子,顫抖著身子,看著麵前的三人。
忽然間,我的眼睛瞪大,三人身後,一個滿身是血、半張臉被摔扁的少女身影逐漸凝實。
我幾乎失語,就在這時,謝堯的電話響了,他用力點了接通。
“謝先生,經過調查,您的女兒被牽扯進了最近的高校替學一案,最終被定性為他殺!”
那少女張了張口,沙啞聲音傳來。
“媽媽......”
在場眾人紛紛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