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劃破我的脖頸,溢出血來。
我緊緊抱住兒子,絲毫不畏懼地直視周懷齊的眼睛。
“周懷啟,我和兒子要是出事,我的夫君一定會踏平大雍朝!”
周懷啟從未見過我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他持劍的手都不由地一顫。
柳棠故意將滲血的小腿抬高,故作氣若遊絲:
“夫君,我好痛啊。”
看到柳棠這樣,周懷啟眼裏都是心疼。
他將劍扔在地上,突然扯住我頭發,咬牙切齒。
“枉我這幾年還對你心有愧疚,沒成想你這般狠毒!”
“不過是個被休的賤婦,還敢帶著野種來這撒野?”
說著猛地將我的頭撞向地麵。
太陽穴傳來劇烈的轟鳴,在我眼前炸開無數金星。
兒子想要去阻攔。
可他不過才幾歲,根本無濟於事。
我和兒子都被拖著帶到柴房。
柴房的門即將關閉時,我聽見女兒的哭喊聲。
她不知從哪冒出來,衝過來想要打周懷啟。
卻被柳棠一把揪住衣領。
“放開囡囡!”我撞開侍衛想要撲過去。
卻被他們用力推開,後腦重重磕在門框上。
兒子還在哭喊,“妹妹。”
看著女兒和兒子那張相似的臉,柳棠氣得臉都青了。
囡囡被她扔在地上,手上擦出兩道血痕,卻仍倔強地瞪著柳棠:
“你們都是壞人,父皇不會放過——”
話沒說完,柳棠就用腳狠狠就碾上她的手背。
女兒從小就被嬌寵著,平常就是磕著碰著都哭個沒完。
可是現在,她竟然收住了眼淚,隻狠狠盯著眼前之人。
柴房裏彌漫著腐臭的黴味,周懷啟將女兒丟進來,一腳將我踹進去。
“你們三個都給我好好反省。”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
“等接待結束,我再回來慢慢收拾你們三個!”
木門重重關上的瞬間,女兒兒子哇地哭出聲,兩個小人撲進我懷裏。
不知被關了多久,兩個孩子嘴角都幹得起皮了。
太陽開始落山,已是近黃昏。
門被人用力踹開。
是柳棠。
她似笑非笑走進來,一隻腳還跛著。
我警惕地攔在兩孩子身前,“你來幹嘛!”
見我這樣,柳棠笑得更凶。
她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裏,我的臉更腫了。
柳棠捏住我的下巴。
“既然已經逃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賤人,都是因為你,表哥在拜堂時逃了,我隻能......隻能和公雞拜堂。”
“五年了,我一個孩子都沒有,你卻懷了兩個!”
“你真該死,我恨不能將你挫骨揚灰。”
她獰笑一聲,舉起牛皮鞭發了狠地抽過來。
劇痛讓我眼前發黑,我想躲,卻不能。
我若躲,鞭子就傷到孩子身上了。
兒子女兒在一旁淒厲喊著。
突然,柳棠停下手裏的動作。
她手疾眼快地將鞭子扔了,再將早已準備好的刀塞到我手裏。
然後哭喊著:
“不要啊姐姐,我隻是不放心你,你為什麼要傷我。”
下一秒,一股大力將我踹開。
我撞在雜物上,肋骨都斷了幾根。
周懷啟快步走來,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賤人,我還想著接你回周府,你怎麼就這麼歹毒,就那麼容不下棠兒嗎?”
鑽心的痛,讓我噴出一口血。
“母後,母後!”
兩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周懷啟還不解氣,又是一腳過來。
柳棠站在身後,露出得逞的笑,卻故作委屈嬌柔道:
“夫君,我好害怕,你再晚點出現我可能就見不到你了......”
周懷啟青筋暴跳,“賤人,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木門在這時,“砰”地一聲被撞開。
數十名禁軍持劍闖入。
為首的將軍看清我臉上的巴掌印,瞳孔驟縮,厲聲喝道:
“放肆,爾等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