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白牆刺得人眼睛發疼。
喬宴臣輸完血後,醫生強製要求他住院觀察。而薑菀,從始至終沒有來看過他一眼。
手機不斷震動,是沈嘉珩發來的照片——
薑菀喂他喝粥的照片。
薑菀守在病床邊的照片。
薑菀睡著時,他偷親她臉頰的照片。
喬宴臣一張一張刪除,內心再無波瀾。
原來心死到極致,是連痛覺都會消失的。
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喬宴臣早早起床。
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他將最後一件衣服收進行李箱。
巴黎的機票安靜地躺在包裏,下午三點的航班。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薑菀站在門口,長裙套裝穿得一絲不苟,像是剛從某個重要會議回來。
“嘉珩脫離危險了。”她開門見山,“我說到做到,陪你去撤銷申請。”
喬宴臣靜靜地看著她。
“不過,”薑菀補充道,“下次你再犯錯,我依然會提離婚。”
喬宴臣突然想笑。
再也沒有下次了。
他要去過屬於自己的人生了。
一路上,兩人始終無話。
直到車子在民政局門前停下時,喬宴臣握緊了雙手。
“到了。”薑菀解開安全帶,“早點辦完,我還要去醫院看嘉珩。”
喬宴臣看著民政局熟悉的玻璃門,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
他需要想辦法支開薑菀,絕不能讓她跟著進去。
“我……”
剛開口,薑菀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嘉珩?”她皺眉接起,“怎麼了?別著急,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薑菀轉頭看向喬宴臣:“嘉珩情緒不穩定,我得先過去。你自己進去撤銷申請,辦完給我發消息。”
喬宴臣垂下眼睫,藏起眼底的如釋重負:“好。”
他看著薑菀的車絕塵而去,轉身走進民政局。
熟悉的辦事員笑著打招呼:“喬先生,又來撤銷申請啊?”
“不,”喬宴臣從包裏拿出準備好的材料,“我今天來領離婚證。”
回到家,喬宴臣把屬於薑菀的那本離婚證放在茶幾上,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關門聲很輕,卻像一把刀,徹底斬斷了七年的癡心妄想。
去機場的路上,陽光很好。
喬宴臣搖下車窗,他緩緩閉眼,感受著空氣裏滿是自由的味道。
再見了,薑菀。
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