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醫生!救救她!”
段司瑾瘋了一樣抱起池嫣,撞開蘇雲微就往外衝。
蘇雲微被撞得踉蹌後退,後背狠狠撞在牆上,疼得她眼前發黑。
可他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手術室外,醫生麵色凝重:“池小姐腎臟破損嚴重,必須立即移植!”
段司瑾猛地轉頭看向蘇雲微:“你的血型和她匹配,你去救她!”
蘇雲微渾身發冷,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讓我給她捐腎?”
段司瑾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語氣放軟:“雲微,算我求你,這是一條人命,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蘇雲微甩開他的手,聲音發抖:“我不捐。”
段司瑾臉色驟變,眼神冷了下來:“是你逼得她自殺的,你必須負責!”
“我逼她?”蘇雲微笑了,眼淚卻砸下來,“她捅自己刀子,我連碰都沒碰她,怎麼就成了我的錯?”
段司瑾臉色驟變:“雲微!你怎麼變得這麼冷血?!”
醫生忍不住催促:“段總,必須馬上決定了,病人要撐不住了。”
聞言,再無後退的餘地,段司瑾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強行拖向手術室:“今天你必須捐!”
“放開我!”
蘇雲微拚命掙紮,可她的力氣根本敵不過他。
她被強行按在手術台上,醫生給她打了麻醉,冰冷的針頭刺進皮膚時,她終於崩潰地哭喊。
“段司瑾!我恨你!我恨你!”
可她的聲音被手術室的門隔絕,他聽不見,也沒有回頭。
……
再醒來時,她的左腹多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麻藥退去,疼痛如潮水般湧來,可比起身體上的疼,更讓她窒息的是,
她的腎,被活生生摘走了一顆。
段司瑾坐在床邊,見她醒了,立刻握住她的手:“雲微,對不起,但我真的沒辦法……那是一條人命!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罵我,就是別不理我!”
蘇雲微看著他,突然覺得陌生。
這個曾經連她手指破皮都要心疼半天的男人,現在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親手把她送上手術台,摘走了她的器官。
她剛要開口,護士卻突然叫走了段司瑾,說是池嫣醒了,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他沒辦法,隻能親了親蘇雲微的額頭,說等會叫護工來照看她,然後匆匆離去。
病房再次安靜下來,蘇雲微望著天花板,眼淚已經流幹了。
出院那天,段司瑾開車來接她。
副駕駛上,池嫣臉色紅潤,完全不像剛做完腎臟移植的人。
“雲微姐,謝謝你給我捐腎。”她甜甜地笑著,“當時是我太衝動了,你也知道我有抑鬱症,就多體諒體諒我吧。”
段司瑾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了,不關你的事。”
他看向後視鏡裏的蘇雲微:“先送你們回家。”
“司瑾哥……”池嫣突然撒嬌,“能不能先送我去城外的寺廟拜一拜?最近總是多災多難的,我想去求一道符保平安……”
段司瑾點頭答應。
寺廟裏,古樹參天,香火繚繞。
段司瑾剛要進去,卻在看到寺廟外的菩提樹時,驟然停下了腳步。
菩提樹上掛滿了祈願符,他扯下一張,紙張已經泛黃得快要碎裂,上麵的字跡卻依然清晰:
“願司瑾哥事業順遂,得償所願”
“這是……”他的聲音微微發顫,又接連取下幾張。
“願司瑾哥無病無災,長命百歲”
“願司瑾哥平安喜樂,歲歲年年”
而那上麵,每一張的落款,都是池嫣!
連續七年,年年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