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白月光害死了黑老大的母親。
我卻被砍了十幾刀,在醫院昏迷了兩年才醒。
剛恢複意識卻聽到姐姐和妻子的對話。
“當初你為了保住鳴起的前途,篡改監控錄像,將責任推到沉舟身上,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妻子張新雅的聲音低沉。
“當初鳴起和顧沉舟同時爭奪一個公司的訂單,鳴起都那麼求他了,顧沉舟都不肯後退一步。”
“這是他欠鳴起的。十幾刀而已,他不是沒死嗎?”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刺穿了我的心。
原來我的性命和受到的傷害在她眼中那麼不值一提。
1.
姐姐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可要瞞好這件事情,不要讓別人知道。”
張新雅肯定地說道。
“放心好了,那件事一出我就讓人將監控換了,那個調換監控的人也被我送到了國外。”
“他在醫院待了兩年,不可能有機會知道,”
“今天鳴起的慶功會讓顧沉舟也來參加,把他放到我們眼底下,避免出意外。”
姐姐毫不猶豫地讚同。
我的心卻像被浸到了冰水中。
三年前,陳鳴起在街上推倒了一個老太太,下一秒老太太就被車撞死了。
當時我就在他身邊,監控裏我和他的位置卻突然調換了。
黑老大氣瘋了,找來人對我瘋狂打擊報複。
在挨那十幾刀之前,我被黑老大的手下打斷了雙腿雙手。
被逼著喝汙水,吃垃圾。
整整三年,我都是在醫院度過的。
整個人渾渾噩噩。
爸媽為我傾家蕩產,可卻被黑老大找人撞死。
原先我不知道黑老大為什麼認錯了人。
現在我知道了,是我的妻子為了保住陳鳴起,將我扔向了絕路。
而我的親生姐姐竟然也知道這件事!
眼淚從我的臉上滑下。
尚且虛弱的身體因為情緒的劇烈起伏又開始哀鳴。
我忍不住捶了一下病床。
就在這個時候,姐姐和張新雅結束了談話,走進了病房。
她們兩個看我睜著眼睛,立即露出了一副溫柔關切的模樣。
“沉舟你是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我們?”
張新雅試探著問。
激烈的憤怒消耗了我的精力和體力,我疲憊地看了她們一眼。
“剛醒。”
心中的憤怒催促著我去質問她們。
可理智告訴我沒用的,她們不會承認,不會說實話。
因此,我隻是垂下頭,不去看她們。
張新雅似乎鬆了一口氣,態度熱情了一些。
“沉舟,醫生說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姐姐特意過來幫你收拾東西的。”
“對了正好明天陳鳴起有一場慶功會,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三年沒出醫院,正好和前同事接觸一下。”
我沒說話,張新雅就當我默認了。
在她們的幫助下,當天晚上我就回了自己和張新雅的家。
隻是一推開門,我就看到了陳鳴起。
他自在地躺在沙發上,看到我的那一刻,他驚訝地出聲。
“顧沉舟你怎麼來了?”
我的臉色不太好看。
“如果我沒記錯,這裏應該是我家。”
2.
這話不止是對他說的,更是對張新雅說的。
張新雅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你都三年沒回家了,鳴起驚訝不是很正常嗎?”
“你住院的這三年,我有什麼困難都是鳴起和姐姐幫的。”
陳鳴起也尷尬地笑了笑。
“是啊,我是太吃驚了。不過沉舟能出院看真是個好消息。”
“明天我的慶功宴,你一定要和新雅到場啊。”
說完他就經過我們朝門口走去。
到張新雅身邊時,還隱晦地捏了捏她的手。
張新雅回了他一個嬌嗔的表情。
他們以為自己做得隱晦,可實際上我都看在眼裏。
我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徑直走進了臥室。
可原本屬於我和張新雅的臥室裏竟然隻剩下了她一個人的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
我握緊了拳頭。
張新雅毫不在乎地說。
“這三年你也不在家住,我就把你的東西挪到客房了。”
“諾,對了今天你也住客房吧。”
說完就直接關上了臥室的門。
我轉身走到客房,果然消失的東西都在這裏。
我關上房門,打開手機,給那個郵箱裏發了一句話。
【我後悔娶張新雅了。】
她出國前曾經說過,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我後悔了,就可以聯係她。
她會立即回到我身邊。
今天知道的真相太過震撼,讓我憤怒和吃驚,躺在客臥的床上不久,我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下樓的時候,我看到姐姐和張新雅正圍著陳鳴起說笑。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們齊齊抬頭看向,眼底是掩飾不了的不滿。
就好像她們才是一家人,我才是那個局外客。
忽的,我看到陳鳴起手上戴的那塊表,怎麼看怎麼眼熟。
張新雅注意到了我的視線,解釋道。
“鳴起今天慶功宴,總得有點東西撐撐場麵。”
陳鳴起神色溫柔地看著她。
“還是新雅想的周到,不然我今天不知道該怎麼被人笑話呢。”
他攬著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抬起來落下一吻。
張新雅露出了羞澀的神情。
我心中一痛,在我住院的這三年裏,不知道他們做了多少次這種事情。
甚至比這更過的想必也做了無數次吧。
分明什麼都沒吃,但我卻嘗出了苦意。
和張新雅曖昧過後,陳鳴起抬頭看向我。
“沉舟,你這表花了多少錢?我原價買下來。”
這塊表是父母送我的成人禮禮物。
那時候我顧家還沒有破產,也就在一年後,顧家徹底變成了普通家庭。
這塊表對我來說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我冷聲說道。
“不賣,你出多少錢我都不賣。”
張新雅立即對我皺起了眉頭。
“不就是一塊表嗎?你不要這麼小氣。”
姐姐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話。
“沉舟不願意就算了,一會兒鳴起的慶功宴你可要來。”
“你也該適應一下社會,為回歸職場做準備了。”
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她們將我硬拽上了車。
3.
慶功宴是在一個五星級酒店舉行的。
不同於對陳鳴起的歡迎,看到我的那一刻,不少眼熟的同事都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是他啊,聽說他之前殺了人家母親,被人家尋仇,砍了十幾刀。”
“天,那他豈不是殺人犯?”
“也就是仗著張總有實力將他保下,否則他就應該去坐牢。”
我站在原地,聽著他們的指責,握緊了雙拳。
不是的,那不是我做的。
可他們不知道真相,就連我也是在意外聽到姐姐和張新雅的談話後才知道的。
陳鳴起假惺惺地安慰我。
“沉舟我相信你,你不是能做出那種事的人,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我冷著臉撥開他試圖放到我肩膀上的手。
“你當然相信我,因為人是你害死的!”
話音剛落。
張新雅的巴掌就落到了我的臉上。
“胡言亂語,起鳴好心安慰你,你竟然往他身上潑臟水!”
其他同事也反應了過來。
“就是啊,顧沉舟可真是臉都不要了,那監控清清楚楚地拍到了他的臉,他還狡辯。”
“張總有這麼個老公可真是倒黴。”
“是啊,原來還能說工作能力不錯,可現在在醫院住了三年,怕不是連走路都費勁了。”
“要我看,還是陳組長和張總更配。”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看我的視線中透著鄙視和厭惡。
我無從辯駁,隻能握緊雙拳。
就算解釋了,沒有實際證據,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因為這是被的妻子張新雅親自潑到我身上的臟水。
我的嘴唇顫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張新雅的眼中閃過些許的不忍。
陳鳴起的眼睛一轉,唉聲歎氣地說道。
“沒事的,不就是對我的名聲不好嗎,我不介意的。”
“沉舟已經夠可憐了,不得不在醫院住了三年,說我幾句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張新雅立即拋棄了那些許的不忍,心疼地看著他。
“他可憐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不用讓著他。”
我忍不住嘲諷地笑了。
和他沒關係?不就是因為他我才遭受了那些的嗎?
可張新雅已經被陳鳴起迷了眼,想不起這些了。
突然,身後有一股大力傳來。
猝不及防之下,我被推到倒,腦袋撞到了堅硬的桌子角。
“顧沉舟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捂著頭轉過身就看到姐姐一臉憤怒地看著我。
怎麼也想不到從小對我嗬護備至的姐姐竟然會這麼對我!
不,她的心裏早就隻剩下陳鳴起了。
否則也不會在爸媽因為他被黑老大殺了後,還對他那麼好。
忽的,我突然大笑起來。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我。
“這顧沉舟不會是瘋了吧?”
我沒有理會他們,笑著離開了酒店。
在外麵逛了一會兒,呼吸了一下醫院之外的空氣。
雖然隻吸到了一肚子車尾氣,但也讓我的心平靜了幾分。
就在這時,我的郵箱裏收到了一封郵件。
我久違地露出了笑容,她回來了。
我也該回家去收拾一下東西了。
隻不過,剛到家裏,路過主臥的時候,我聽到了男女之間曖昧的聲音。
是張新雅和陳鳴起的。
也真難為他們了,算算時間是剛結束宴會就回到家裏胡搞。
也不知道在外麵開個酒店。
我譏誚地想著,隻不過剛想走過去卻聽到了陳鳴起說。
“新雅你不是說你已經和顧沉舟離婚了嗎?”
“他為什麼還沒從你家搬走?”
我的腳步一頓,離婚?
什麼時候離的婚,我怎麼不知道?
張新雅的呼吸急促。
“那是我趁他住院,神誌不清的時候簽的。”
“他估計還不知道這件事呢,你再等等,我找個合適的時機和他說。”
不用和我說了,我已知道了。
我快步回到客房,收拾好自己的必備物品後就匆匆下了樓。
離開前我回頭深深地看了這棟房子一眼。
房子的主人還在喝陳鳴起玩樂,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三天後,我和林月瑜去挑選結婚戒指。
正好撞到陪著陳鳴起過來的張新雅。
她走到我麵前,聲音不屑。
“離家出走三天,帶著個女人來到我麵前不會是想讓我吃醋吧?”
“顧沉舟,你胡鬧也要有個限度,現在和我走,我就不計較你......”
她還沒說完,林月瑜毫不客氣地將我拉到她身後,亮出了結婚證。
“這位大姐,你在和我老公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