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國外的公司要進軍國內,半年前就邀請過我,我拒絕了,可他們看中我的能力,願意為我保留邀請,歡迎我隨時去。
我本以為會一直在這個我和顧硯一同創立的公司工作到退休,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天。
等我忙完一切,正好收到了王律師發過來的離婚協議書。
他建議我找到顧硯婚內出軌的證據,這樣有利於我得到更多的財產。
我把離婚協議書發給了顧硯,又打印出了紙質版,想給他打電話讓他看看,如果不同意的話,我會訴訟離婚。
可我撥打的電話一直沒有被接聽。
我無奈,準備去公司找他,我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你現在知道急了?」
「好好勸你你不聽,我現在正在氣頭上,你說什麼都沒用。」
「今天晚上我有工作,就不回家了,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錯在哪裏吧。」顧硯的聲音冷冷傳來。
隨後,那邊傳來了柳櫻的聲音:「阿硯,過來幫我吹頭發!」
電話急匆匆地再次掛斷。
說什麼忙工作?原來他的工作就是給柳櫻吹頭發。
我不禁心裏苦澀起來,之前我們新婚,我讓他幫我吹頭發,他卻嫌麻煩,讓我自己來。
但如今,他卻為柳櫻破例了。
愛情還真是良藥,包治百病。不能送我的花,可以送給她,不能給我吹頭發,卻可以給她吹。
他一次次的朝我的心上插刀。
我努力拋下了心中的雜念,立刻帶著組員和新公司碰了個麵,談好了薪資待遇。
新公司的老總是一個海龜,叫江宇,今年剛回來,對國內的情況不是很了解,所以向我問了很多。
和他接觸下來,我更放心進入這家公司了。
離開後,組員們苦口婆心的勸我:「沈姐,聽我們一句勸,像顧總這樣的人,可要不得啊。」
「你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要能力有能力,幹嘛要吊死在這一棵樹上啊?我看剛才那個江總就不錯」
我苦澀一笑。
回想起我們在校園裏相愛時,他熱烈的追求我,說會永遠愛我。
可人終究是會變的,如今的他謊話連篇,一次次的傷害我。
他變成如今這樣,何嘗不是我慣的呢?
一開始,我很愛他,無論她做錯了什麼,隻要他哄哄我,我就不計較了。
誰知,他卻以為我沒有底線,開始變本加厲。
後來,犯了錯也隻是好言好語說一兩句,我要是不肯屈服,他就開始使絆子。
直至今日,他的行為過分到我再也無法容忍的地步。
是我給了他一次又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還妄想著他會悔改。是我太天真了。
我搖搖頭,岔開話題:「今天我請客,我們不醉不歸!」
一直鬧到深夜,我才回到家。
我滿身疲憊地將房門打開,正準備休息,卻看到了先前說好了不回來的顧硯,坐在沙發上等了我一整夜。
他聞到我一身酒氣,嫌棄的退後了好幾步:「我都說了最討厭喝酒的人,你怎麼還喝這麼多,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聞言,我笑了。就因為他一句不喜歡喝酒,每次我應酬完,都會等身上的味道散了才回家。
他不知道的是,公司來一大半的單子都是我喝酒喝出來的。
可結果呢?不久前,我收到了柳櫻發來的挑釁視頻。
她喝多了,可憐兮兮道:「對不起阿硯,我知道你不喜歡喝酒的人,我下次不會了。」
顧硯捧著他的臉:「傻瓜,你想喝就喝,我不是討厭酒本身,是討厭人老是喝酒而已。」說著,他就吻了過去。
想到這,我拍開了他的手:「你不是不回來嗎?」
顧硯沒好氣地給我丟來一個毯子:「還不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家。」
「你倒好,自己出去瘋玩,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虧得我還給你打包了你最愛吃的菜。」
以前我愛他,愛到失去自我。
每次我們吵架,不出兩個小時,我就會灰溜溜的跑去找他道歉。
可是這次,我已經整整一天沒回他消息。
估計他察覺不對勁才回家的吧。
看著他打包的菜,確實都是我最愛吃的。
但我卻沒動。打個巴掌給個棗,
是他慣用的手段。我不想再上當了。
顧硯沒注意到我的情緒,還以為和以前一樣,一點點好處就把我收買了,他緩和了臉色:「行了,吵架挺累的,我們就各退一步。」
「你誣陷小櫻,害的她受委屈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手上的那個大單子,給她吧。」
「她業務能力那麼強,要不是你一直打壓她,她也不至於是這個樣子。」
「隻要你表現的好,你那些員工的懲罰,我現在就可以撤了。」
我說呢。他今天怎麼忽然早歸,還打包我愛吃的飯菜回家。
原來又是為了柳櫻。
她對柳櫻還真是愛啊,為了他,冷戰期間都肯跑來跟我演戲。
我冷笑:「好啊。」
顧硯聞言勾起唇角,對我的妥協並不意外,畢竟這一幕經常上演:「下回做事前先考慮考慮後果,要不是你小肚雞腸地瞎點讚,還教唆組員去欺負她,我們也不至於鬧矛盾。」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就去做交接吧。」
我從口袋裏翻出工牌,笑著丟到她麵前:「一個單子哪裏夠,我的職位也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