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的玉簡亮了又滅,可始終都得不到他的回應。
我在祝仙台上聽著下麵的“喜結良緣”,變成“棄婦可憐”。
最後一縷天光消散時,溫北終於給我回了靈訊。
“阿瑜,我們改日再結締仙侶吧,反正不管結不結締,在我心裏都是最愛你。”
我苦笑著斷開了靈訊,縱使我是他心中最愛的,卻也不是最重要的。
恰在此時,溫北的小青梅給我傳來了靈訊。
“薑瑜,哪怕你是天賦異稟的奇才又能怎樣?我隻是說了聲想他了,北哥哥就拋下與你的結締禮,與我一起,哄我開心。”
“我才是他心中最愛的那一個,你拿什麼與我比?”
原來如此。
百年癡守,次次皆是被拋棄,我忽然覺得厭煩了。
指尖靈光閃動,大師兄的靈訊瞬間接通。
“師兄,我不嫁溫北了,你娶我可好?”
01
我擦幹眼,回到崇山小屋,推開房的刹那,我才驚覺這間房子裏我的東西少得可憐。
我像往常一樣給屋外的靈花澆了水,坐在外麵的石凳上,昏沉睡去,我真是太累了。
身體突然懸空,睜開眼對上溫北溫柔的眸子,他小心翼翼的把我抱進了屋。
“阿瑜,怎麼在外麵睡著了?可是還在等我?”他的臉貼向我的臉頰,把我放在屋裏的貴妃塌上。
他額頭抵著我的額頭,落下一個微涼的吻。
“阿瑜,你不是一直喜歡吃酥酪嗎?我排了三個小時才買到。”他的手中拎著糕點,我卻怎麼也沒有往日的歡喜。
我沒有像往常一般,環住他的腰,送上自己的唇。
“放著吧。”
他猛地板正我的身體,眉頭緊蹙。
“阿瑜,你在生我的氣對不對?我......我今日確實做的不對,可是師門的事,至關重要,我不能丟下不管。”
他說的義正言辭,我一雙眼睛緊緊地定著他,不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師門的事?至關重要?”
“什麼時候陪白枝,成了你們師門的事?還這般至關重要?”我眼中的譏諷,讓他瞳孔一縮。
他急忙帶著慌亂與我解釋。
“我就是怕你生氣才與你撒了慌,我是去陪白枝。可你也知道白枝在這個世上除了我再沒有親人了,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所以就一次次的拋下我嗎?”我紅著眼眶質問他。
“在幻境裏,她的一聲驚呼,你就把我自己留在獸潮,若我不是有師傅給我的護身符,我早就死在凶獸的腳下了。”
在魔窟中,因為她想要火蓮,你就涉險去給她采,絲毫不顧及我一人在苦苦與魔修爭鬥。”
“我的生辰你在陪她,元宵節你在陪她,就連今日我們的結締禮你也是在陪她。”
“溫北,究竟是我是你的道侶,還是她白枝是你的道侶?”
說道最後,我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次次與白枝對上,無一例外都會輸的一敗塗地。
“阿瑜,今日是我錯了,白枝也知道今日的事做的不妥,你看這是她送你的發簪。”
“她就是個天賦平平的小姑娘,沒有你我的壽命綿長,你何苦與她計較。”
又是這套說辭,每次溫北都勸我大度,我還要如何大度?
我把喜愛的東西讓給了她,自己辛苦得來的法寶被她一句“喜歡”搶去,我也沒心生怨懟。
他還要我如何大度。
袖中的靈訊一亮,是白枝。
“你可收到了那枚簪子?是不是很歡喜?我告訴你江瑜,你隻能撿我不要的東西,以前如此,以後也如此。”
我深吸一口氣,搶過溫北手中的簪子,扔出了窗外。
“這就是你說的知道了自己行事不妥的白枝?”
我拿起了靈訊與他看,他輕抿著唇,良久才開口。
“白枝隻是有些任性而已,她沒有壞心思的。”
我失望的看了溫北一眼,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縱使溫北可憐白枝對她加倍疼惜,但也不應該這樣作踐我。
我不欠他溫北的,更不欠白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