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不行。”
“你什麼意思?”我不懂。
我已經很寬厚大量,很體體麵麵。
我沒有歇斯底裏的發瘋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也沒有不管不顧地扯著大嫂的頭發問她為什麼要搶我的丈夫。
“時間不夠。三天後,我們必須登空,研究院的領導規定我們隻能帶自己的家屬,除非......家屬有重大傷殘......”
我皺著眉頭,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句話,直到他叫來了大力機器人並且下達指令。
“砸碎她的雙腿。”
機器人冰冷地接收到任務後立刻將我抓起放平。
他一手控製著我,一手拿起碩大的錘子。
我知道大力機器人的威力,他們是簡鬱森專門定製保護我......不,保護謝冉星的工具。
我曾親眼看見他砸爆了一隻想要傷害謝冉星的貧民窟中的瘋狗。
一錘落下,我膽顫大呼:“不要!我自願放棄,我可以自願放棄和你登空。”
錘子懸在半空,是謝冉星擋在我的麵前。
她紅著眼睛哭道:“阿鬱,我已經很對不起弟妹,就讓我留在地球吧,就當作......當作我已經在車禍中死去......”
簡鬱森嚇得手都在發抖,不由分說的將人攥過去揉進懷中,“你瘋了!你知不知道看到機器人要碰到你我差點魂都沒了。”
謝冉星縮在他懷中舒展著他的胸口:“別擔心,我知道你會保護我。”
結婚八年,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簡鬱森也會這麼盡心盡力的護著一人。
那當車子疾馳而來將他推出去的我算什麼?不顧自己有截肢風險也要醫生先救傷到眼睛的他的我又算什麼?
我求他,“簡鬱森,信我一次,我不會阻礙你們。”
作為天體研究項目中最大的民間研究資本,我掌控的信息甚至比簡鬱森都多。
古往今來,身先士卒的都是國之棟梁。
天體研究學家之所以有率先進入類地行星的資格,不僅在於他們的專業性,還在於他們早已承諾了為人類奉獻的準備。
簡鬱森研究天體數年,以為那顆行星已經有了充分讓人類長居的條件。
但根據其他人的研究報告,它仍舊有著不可控的致命風險。
所以在人類全部搬上去之前,必須有人進行試居。
簡鬱森就是其中之一。
隻是他太過自傲才以為這是特權。
他看著我高昂著頭一臉嚴肅:
“蘇棲語,倒追我五年,結婚八年,你每一天都會給我發早安晚安,每個月都會給我定做一套衣服,每一年都會送我一塊手表。”
“你說不纏著我了,你自己信嗎?”
他將手放在了大力機器人的開關上:
“事關冉星的未來,我不能容許一絲風險。就當作我欠你的吧,上去安定好後有機會我會叫人接你。”
大力機器人的錘子一點點在眼前放大,過往的記憶徹底模糊。
淚水順著眼睛流到冰冷的機械中,隨著一聲慘叫,我的腿徹底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