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實習護士楚晴撞壞監護設備導致病人大出血，韓城卻讓我這個護士長背鍋。

六年男友為了保護小三前程，毫不猶豫把我推出來承擔醫療事故責任。

他開始夜不歸宿陪楚晴，把我當成了隨時可以犧牲的工具人。

“楚晴還是實習期，一個汙點就毀了她的前程。”

韓城冷漠地看著我，語氣理所當然。

“你經驗豐富，承擔一些責任對你來說不算什麼。”

“你以為你有多優秀？如果不是我罩著你，你以為你能當上護士長？”

他臉色鐵青，眼神輕蔑得像在看垃圾。

“沈微，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看著這個和我戀愛六年的男人，心如死灰。

六年的青春，換來的隻是他毫不留情的羞辱和背叛。

但我要告訴他。

沒有他，我反而活得更精彩。

1

血，到處都是血。

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病人血壓直線下降。

“止血鉗！快點！”韓城的聲音在手術室裏炸響。

我迅速遞過器械，手指都在發抖。

“沈微，你剛才做了什麼？”韓城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來。

“我沒有——”

“監護儀的報警是你碰的嗎？”他打斷我的話，語氣冰冷得要命。

我愣住了。監護儀確實響了，但那不是我碰的。

是楚晴，那個新來的實習護士，她剛才明明撞到了設備。

我下意識看向楚晴，她正一臉無辜地站在角落，眼睛紅紅的。

“韓主任，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楚晴的聲音軟軟糯糯。

“我一直在旁邊看著，什麼都沒碰。”

韓城皺了皺眉，目光在我和楚晴之間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我身上。

“沈微，你是護士長，有責任確保手術室的安全。現在病人出血，總得有人負責。”

我張了張嘴，想說剛才確實是楚晴碰了監護儀。

但看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我是護士長，承擔責任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我會寫報告的。”我低聲說道。

韓城點點頭，繼續專心做手術。

楚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衝我笑了笑，那笑容讓我心裏一陣發寒。

手術結束後，韓城走進辦公室。

“報告寫好了？”

“快了。”

他看了看屏幕上的內容，點了點頭：“這樣寫比較合適。”

“楚晴還是實習期，一個汙點就毀了她的前程。”

“你經驗豐富，承擔一些責任對你來說不算什麼。”

我抬頭看著他，這個和我戀愛了六年的男人。

“韓城，你真的覺得這件事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但總得有人負責。”他的語氣很平靜。

“醫院要給家屬一個交代。”

“那為什麼不是楚晴？”

韓城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要推卸責任給一個實習生？沈微，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麵前這個人很陌生。

六年了，在他眼裏，我就是個可以隨時推出來承擔責任的工具。

“我沒有要推卸責任。”我重新看向電腦屏幕。

“我會按你說的寫。”

韓城拍了拍我的肩膀：“這就對了。你一直都是最體貼的。”

我體貼到連自己都丟了。

他轉身要走，我叫住他：“韓城，我們今天一起吃飯吧？”

“今天不行，我要帶楚晴熟悉一下醫院的流程。她剛來，很多東西都不懂。”

“那明天呢？”

“明天再說吧。”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2

第二天，楚晴早早就在護士站了。她看到我，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

“微微姐，早上好！昨天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

“你好好幹就行了。”

“對了，韓主任昨天請我吃飯了，就在醫院附近那家西餐廳。”楚晴笑得很開心。

“他說我很有潛力。”

我心裏一陣不舒服。那家西餐廳是我和韓城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對了，韓主任讓我給你帶了咖啡。”她遞給我一杯摩卡。

“他怎麼知道我喜歡喝這個？”

“我昨天問他的啊。”

“韓主任想都沒想就說摩卡，還說要無糖的，因為你最近在減肥。”

我握著咖啡杯的手緊了緊。他居然把我的喜好告訴了楚晴，而且說得這麼詳細。

這時，韓城從外麵走進來。

他穿著白大褂，還是那副冷峻的樣子，但看到楚晴的時候，表情明顯柔和了一些。

“楚晴，昨天教你的東西還記得嗎？”

“記得！”楚晴點頭如搗蒜。

“韓主任，我今天可以跟著你查房嗎？”

“可以。”韓城點點頭，然後看向我。

“沈微，昨天的事故報告醫院已經收到了。你這個月的考核可能會受影響。”

“我知道。”

“不過沒關係，以後注意就行了。”

他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楚晴在旁邊小聲說道：

“都怪我，要不是我剛來什麼都不懂，也不會讓微微姐承擔責任。”

韓城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不是你的錯，你剛來，誰都有個適應期。”

“沈微是護士長，處理這些事情是她的職責。”

是啊，是我的職責。

那她犯錯也是我的職責嗎？

我低頭喝咖啡，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臉上的表情。

“好了，我們去查房吧。”韓城對楚晴說道。

他們一前一後地走了，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晚上回到家，韓城還沒回來。

我想起楚晴今天說的話，韓城抱了她，說她像他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門外傳來鑰匙聲，韓城回來了。

“怎麼這麼晚？”

“陪楚晴練習操作，時間有點長。”他脫下外套。

“明天醫院有個學術會議，我要帶楚晴一起去。”

又是楚晴。

“為什麼要帶她？她隻是個實習護士。”

“她很有天賦，讓她多見識一下對以後的發展有好處。”韓城看著我。

“你有意見？”

“我沒有意見，隻是覺得有點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我培養下屬有問題嗎？”韓城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沈微，你最近是怎麼了？總是針對楚晴。”

針對？我什麼時候針對她了？

“我沒有針對她，我隻是覺得你對她太好了。”

“太好？”韓城冷笑了一下。

“我對她好，是因為她值得。”

“她勤奮努力，不像某些人，隻會在那裏胡思亂想。”

某些人？他說的是我嗎？

“韓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嗎？”韓城的眼神很冷。

“最近楚晴跟我說，你老是給她臉色看，讓她壓力很大。”

“她一個剛來的小女孩，你至於這樣嗎？”

楚晴跟他說我給她臉色看？我什麼時候給她臉色看了？

“我什麼時候給她臉色看了？”

“你自己心裏清楚。”韓城轉身走向臥室。

“我勸你最好收斂一點，別讓人看笑話。”

3

第二天，楚晴穿了一條新裙子，淡藍色的。

“微微姐，今天韓主任要帶我去參加學術會議，我好緊張啊。”她甜甜地笑著。

“你覺得我穿這條裙子怎麼樣？韓主任說我穿藍色很好看。”

韓城誇她穿藍色好看？

這時，韓城走了過來。

“楚晴，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楚晴興奮地點頭。

韓城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就要走。

“韓城，等一下。”我叫住他。

“什麼事？”

“你昨天跟楚晴說我的壞話了？”

韓城皺了皺眉：“我沒有說你的壞話，我隻是實事求是地分析了一下情況。”

“什麼情況？”

“沈微，你最近的表現確實讓人擔心。”韓城的語氣很平靜。

“作為護士長，你應該更加包容和大度，而不是因為個人情緒影響工作。”

個人情緒？我影響工作了嗎？

“我什麼時候因為個人情緒影響工作了？”

“你對楚晴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韓城看著我，眼神裏有一種失望。

“她隻是個剛畢業的孩子，你至於這樣針對她嗎？”

在內心深處歎了一口氣，我打斷韓城，說：

“算了，你們去吧。”

中午的時候，我接到陸琛的電話。

“微微，昨天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想回去。”我幾乎沒有猶豫就說出了這句話。

“真的？”陸琛的聲音裏有驚喜。

“那太好了！你什麼時候可以過來？”

“讓我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大概一個月吧。”

“好的，我這就去跟院長申請，給你留個位置。”

掛了電話，我覺得心裏輕鬆了很多。

下午，韓城和楚晴回來了。楚晴興奮得臉都紅了。

這時，韓城走過來，看了看屏幕上的內容，臉色瞬間變了。

“辭職報告？你要辭職？”

“是的。”我轉過身看著他。

“我要回老家了。”

“為什麼？”韓城皺著眉頭。

“因為我最近忙，沒有時間陪你？”

“不是因為這個。”我看著他。

“韓城，你覺得我們還有未來嗎？”

“什麼意思？”

“我們在一起六年了，你有想過結婚嗎？”

韓城愣了一下：“結婚？現在事業正在上升期，結婚太早了。”

太早了？我們都快三十歲了，還早嗎？

“那什麼時候不早？”

“再等幾年吧。”韓城的語氣很隨意。

“現在結婚對事業發展不利。”

不利？還是對他來說，我已經不重要了？

“韓城，你還愛我嗎？”

這個問題問出口，我看到韓城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為什麼這麼問？”

“回答我。”

韓城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愛是什麼？”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已經超越了愛情，是親情了。”

親情？我看著他，心裏一陣發涼。

在他眼裏，我已經從女朋友變成了親人，一個可以隨時忽略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站起來。

“我們分手吧。”

韓城好像沒聽清楚。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分手吧。”我重複了一遍，聲音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