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蕭煜在我媽媽生死關頭需要三十萬救命錢時，關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讓宋如意替他出麵拿錢救我媽媽，卻要我簽下分手協議書作為交換條件。

當我簽完協議哭著質問他時，他竟然當眾指責我為了錢才和他分手。

蕭煜眼神冰冷地看著我，聲音裏滿是鄙夷：

“原來你和其他女人一樣，隻看重錢！”

“楚瑤，我真是瞎了眼，以為你有多清高！”

蕭煜冷笑著搖頭：“為了三十萬就出賣感情，你還真是夠廉價的！”

我握著那份沾血的協議書，心臟像被人生生撕成兩半。

1

“媽媽，有個叔叔一直在盯著你看。”

小暖放下手裏的木雕小馬，指了指店門口那個愣在原地的男人。

我頭也沒抬，繼續給客人包裝手工陶瓷：

“別理他，可能是想買東西又嫌貴的。”

“可是他看起來要哭了。”

這話讓我手一頓，抬眼看去，正撞進一雙熟悉的眼睛。

蕭煜。

時間仿佛倒流回六年前。

他還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隻是眼角多了些細紋。

眼神裏多了我看不懂的複雜。

我淡淡收回視線，繼續手頭的工作：“先生，需要什麼幫助嗎？”

他僵在那裏，嘴唇動了幾下，才艱難地說出三個字：“楚。。。楚瑤？”

“不好意思，我姓沈。”我站起身，禮貌而疏離地笑笑。

“您是要買點什麼嗎？這些都是大理本地的手工藝品，質量很好的。”

蕭煜臉色刷地白了，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瑤瑤。。。”

“蕭總叫錯了。”我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大理的雪山。

“我是沈太太。”

小暖好奇地看看我，又看看他，奶聲奶氣地問：

“叔叔，你是來找我媽媽的嗎？”

蕭煜看向小暖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

讓我想起當年他看到宋如意為他係圍裙時我的表情。

真是風水輪流轉。

“這是。。。你的女兒？”他的聲音有些發抖。

“對啊。”我伸手摸摸小暖的頭。

“小暖，快五歲半了。”

蕭煜身子晃了晃，扶住門框才沒倒下去。

“為什麼？”他聲音沙啞。

“為什麼你要嫁給別人？”

我冷笑一聲：“蕭總，您這話問得奇怪。我嫁給誰，跟您有什麼關係嗎？”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他情緒激動起來。

“你明明是我的。。。”

“我是你的什麼？”我慢慢走到他麵前，嘴角掛著諷刺的笑。

“你的備胎？你的玩具？還是你無聊時候的消遣？”

“不是這樣的！”蕭煜急得眼眶都紅了。

“瑤瑤，你聽我解釋。。。”

“別叫我瑤瑤。”我的聲音冷得徹骨。

“你不配。”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狠狠紮進他心裏。他張著嘴，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店裏其他客人都看了過來，我不想繼續這場鬧劇，轉身對小暖說：

“寶貝，我們回家吃飯，爸爸應該快回來了。”

聽到“爸爸”這個詞，蕭煜徹底崩潰了。

他衝上來抓住我的手腕：“不要走！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解釋！”

“放開。”我冷冷看著他。

“當著我女兒的麵，請您注意點分寸。”

“我不放！”他像個瘋子一樣。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嫁給別人？我找了你這麼多年！”

我掙脫他的手，後退幾步，眼神裏滿是厭惡：

“蕭煜，你以為這是電視劇嗎？”

“男主角一句‘我找了你很多年’就能洗白所有的傷害？”

“可是我真的在找你！”他聲音裏帶著哭腔。

“我甚至在訂婚宴上說，隻要你回來，我就。。。”

“就什麼？”我打斷他，聲音尖銳得像刀子。

“就甩掉你的未婚妻來找我？”

“蕭煜，你當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蕭煜被我這話說得臉色慘白，連連搖頭：“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我抱起小暖。

“小暖，跟這位叔叔說再見，我們回家了。”

小暖乖巧地揮揮手：

“叔叔再見，不要哭了哦，我媽媽說哭鼻子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2

這句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蕭煜直接跪了下去。

“瑤瑤，求求你，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店裏的客人都驚呆了，有人拿出手機拍照。

我覺得丟臉極了，冷聲說：“起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我不起來！”他抱住我的腿。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我真的被他惡心到了，用力踢開他：

“蕭煜，你惡心不惡心？當年是誰說我不分場合的？現在這算什麼？”

他被我踢得跌坐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不該那樣說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錯了？”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蕭煜，有些錯過就是一輩子。認命吧。”

說完，我抱著小暖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他一個人跪在地上像個失魂落魄的瘋子。

回到家，我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這個男人，憑什麼在傷害了我之後，還要跑來我的新生活裏指手畫腳？

小暖趴在我腿上，仰著小臉問：“媽媽，那個叔叔為什麼要哭呀？”

“因為他做錯了事情，後悔了。”我摸摸她的頭。

“但是有些錯誤，是沒辦法彌補的。”

“那他好可憐哦。”

“不可憐。”我的聲音有些冷。

“可憐的是被他傷害過的人。”

想起當年的那些事，我心裏還是會隱隱作痛。

那是2020年，宋如意剛從英國回來。

她一回國就住進了蕭家，理由是“兩家父母都希望我們多相處相處”。

我當時還天真地以為，蕭煜會和我一起抵製這種安排。

畢竟我們都已經交往兩年了，感情那麼好。

結果呢？

那天公司設計大賽，我和宋如意同台競技。

我準備了整整一個月的設計方案，熬了無數個通宵。

就為了在蕭煜麵前證明自己。

結果比賽當天，宋如意拿出的設計竟然和我的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

我當場就炸了。

“宋如意，你抄襲我的設計！”

她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委屈地說：

“楚瑤，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們的設計理念撞車了而已，這很正常的。”

“撞車？”我冷笑。

“連細節都一模一樣，這叫撞車？”

我拿出自己的設計草圖，上麵清清楚楚標著日期：

“這是我兩個月前的初稿，你敢說你沒有看過？”

宋如意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裝出無辜的樣子：

“我真的沒有抄襲，可能是小煜無意中提到過你的想法，我受到了啟發。。。”

這話說得真是巧妙，既撇清了自己，又暗示蕭煜泄露了我的創意。

我氣得渾身發抖，轉頭看向蕭煜：“你把我的設計告訴了她？”

蕭煜的表情有些慌亂：“我。。。我隻是隨口提了幾句。。。”

“隨口提了幾句？”我的聲音尖銳得像要劃破空氣。

“蕭煜，那是我的心血！你隨口就泄露給別人？”

“瑤瑤，你別激動，我。。。”

“別激動？”我打斷他。

“蕭煜，如果有人把你公司的商業機密隨口告訴競爭對手，你會不會激動？”

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這時候，宋如意又開始表演了：

“楚瑤，你別怪小煜了，是我不好，我主動問他的。我隻是想和你學習。。。”

“學習？”我冷笑。

“你是想學習怎麼抄襲吧？”

“我沒有抄襲！”她的聲音提高了，眼眶紅紅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不能這樣汙蔑我！”

3

周圍的同事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說我太咄咄逼人，有人說宋如意看起來真的很無辜。

我看向蕭煜，希望他能為我說句話。

結果他說的是：“瑤瑤，也許真的是巧合，你別這樣咄咄逼人的。”

“如意剛回國，你讓讓她不行嗎？”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涼了。

“讓讓她？”我看著蕭煜，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蕭煜，你知道為了這個設計我熬了多少個通宵嗎？”

“你知道我有多期待今天嗎？現在你要我讓讓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我打斷他。

“在你心裏，我什麼時候都該讓著她。”

“因為她是客人，她是你的青梅竹馬，她是你父母喜歡的人。”

“而我隻是個外人！”

“你不是外人。。。”

“我不是外人？”我冷笑。

“那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麼？”

蕭煜被我問得說不出話來。

是啊，我是什麼？

我是他的女朋友，但在他心裏，我連個外人都不如。

我當場摔了辭職信在他臉上：“既然我是外人，那我走還不行嗎？”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司。

蕭煜在門口攔住了我，苦苦哀求：“瑤瑤，你別走，我們好好談談。。。”

“談什麼？”我甩開他的手。

“談你怎麼幫著外人欺負我？還是談你怎麼把我的心血隨口告訴別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蕭煜，你知道嗎？被最愛的人背叛，比被陌生人傷害更痛苦一萬倍！”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出租屋裏哭到天亮。

我以為那已經是最痛苦的了，沒想到更痛苦的還在後麵。

幾個月後，蕭煜的媽媽直接找到了我。

她拿出一張500萬的支票，冷漠地說：“離開我兒子。”

我看著那張支票，冷笑道：

“阿姨，您這是在侮辱誰？侮辱我，還是侮辱您兒子？”

“我在為我兒子的前途著想。”她高高在上地看著我。

“你一個窮丫頭，哪來的資格嫌少？”

“您說得對，我確實窮。”我站起身。

“但我還沒窮到要靠出賣感情過日子。”

說完，我當著她的麵撕掉了那張支票。

蕭煜媽媽氣得臉都綠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賤丫頭！”

我冷笑：“阿姨，您兒子追了我兩年，難道是追了個賤人？”

“那您兒子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她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我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