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在他們曾經確定關係時同居的房間裏,男人的悶哼聲夾雜著女人的求饒聲一整夜都沒有平息,好像恨不得就這樣融入彼此骨血裏。
阮知夏是這樣的。
曾經也是這樣對他的,因為她說,“阿聲,我愛你,也愛和你做這樣恩愛的事,阿聲,我這輩子隻愛你。”
如今她和江以辭做這樣的事,也是因為......她愛上了他嗎?
天亮時阮知夏頂著渾身的草莓印出來,她指了指裏麵狼藉的戰場,“將裏麵收拾幹淨,並且整個別墅以後都歸你打掃。”
身上的皮肉經過一夜的發酵腐爛發膿,紀寒聲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沉默地點了點頭。
江以辭頂著胸膛上的抓痕下床,“知夏姐,阿聲好歹是你弟弟,你別這樣對他。”
阮知夏眉心一擰,臉色難看至極,“我阮知夏沒有這樣蛇蠍心腸的弟弟,如果重來,我寧可......他死在孤兒院門口。”
紀寒聲身體一顫。
那年他家破人亡,被鄰居送到孤兒院裏,他孤僻安靜,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
有一天兩個高個子男生搶她手裏的玩具,他不肯給,硬生生地挨了一頓打。
阮知夏就是這時出現的,她溫柔地蹲在他麵前自我介紹,“你願意跟我走嗎?”
眼前如天神一樣好看的女孩使他看愣了,幾乎沒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後來阮知夏總愛說,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收養了他。
如今,她後悔了,她恨不得他死在那一年。
紀寒聲的心臟悶生生的疼,渾身鑽心蝕骨的疼,疼得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劈開一樣。
“兩個小時打掃不完,中午不許吃飯。”阮知夏冷漠地看了眼手表,轉頭大步離開。
後來的幾天,紀寒聲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幹活,連下人的衛生間都得他親自去打掃。
接下來的日子,阮知夏走到哪裏都帶著紀寒聲。
她去應酬,紀寒聲就跟著陪酒,哪怕胃裏排山倒海,撲在衛生裏吐得昏天黑地,阮知夏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江以辭的生日快到了。
阮知夏將準備工作交給了他。
“生日蛋糕不好看,他不喜歡粉色,不喜歡草莓,重新做一個款式。”
“他喜歡珠寶,將全天下所有好看的珠寶都拍賣下來。”
“他喜歡遊輪,今年的生日宴在遊輪上舉行,你倒時候穿著傭人裝服侍參加宴會的各界人士。”
阮知夏似乎恨不得將江以辭寵到骨子裏。
全然忘記了他和江以辭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也許記得,隻是對於如今的阮知夏不在意了而已。
很快就到了江以辭生日這天,兩人挽著手出現在遊輪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他們身上。
寒風蕭瑟,阮知夏隻穿著單薄的衣服站在最角落裏,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那時候的阮知夏和紀寒聲。
女人一臉寵溺,“阿聲,姐姐以後要為你過一輩子生日,你有什麼心願都可以跟姐姐許,姐姐都會幫你實現。”
他笑,“那姐姐這一輩子隻疼我愛我好不好?”
過往太過於美好,以至於現在的一切都使他感到刻骨銘心的痛,眼淚不知覺地掉了下來。
他伸手去擦。
一不小心碰到了旁邊來參加宴會的富家千金許清薇,她挑了挑眉輕浮地摸上阮知夏的喉結,“喲,這不是阮知夏弟弟麼?如今怎麼穿著傭人服?”
紀寒聲掙紮著推開她。
許清薇不怒反笑,摟住他的腰挑釁開口,“紀先生猜猜阮總會不會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