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家,他趴在地上被繼父抽得皮開肉綻,仍然死死護著我的房門。
原來,他做的這一切都隻是想讓我離開,而媽媽也早就知道了繼父的真實麵貌。
“有你沈叔叔你才能上學,要不我們娘倆就要露宿街頭了知不知道?”
“你沈叔叔就是跟你鬧著玩的,讀了點書也不要亂用啊,這種汙蔑的話可不要再說了知不知道?”
媽媽不自然地摸著自己手上的金鐲子,對她來說,沈長明確實是個好的結婚對象。
社會地位高、出手闊綽、相貌板正,最重要的是,還不用她陪床。
自那以後,壓抑逼仄的家庭裏,隻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
也許那份道不明的情愫就是在那時產生的吧。
我還記得漫天星辰下,他挺著瘦削的肩膀載著我在湖邊散心:
“小禾,錯的就是錯的,你不必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說好的要帶我離開,林野,你現在又在哪裏呢?
......
“誰在那邊?怎麼聽著還在哭啊。”
“我去,還有火苗,不會鬧鬼了吧,別嚇我。”
該死,半夜在湖邊點個蠟燭也能被發現!
我手忙腳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抬眼就看到沈嶼桉扶著林婉的肩膀怔怔地看著我。
“呦,這不是我們夏學霸嗎?怎麼,沈哥生日會沒邀請你,倒貼也要幫他慶祝?”
“也好,壽星這不就在麵前,這不得當麵祝個生日快樂。”
旁邊的人看了看沈嶼桉的表情,忙示意這人別再說了。
可這人看起來像是沒長眼,小嘴叭叭地怎麼也停不下來。
直到沈嶼桉煩躁地叼了根煙,他才閉了嘴諂媚地遞上火。
“這麼會看眼色?我記得公司的實習推薦了你是吧?”
“唉唉唉,是的沈哥。”
“那,沒你了。”
他故意彈了彈煙,煙灰落在那人的手背上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一行人不敢吱聲就這麼隨著他離開了。
還是這麼喜怒無常。
給林野的3個願望還沒許完,我迎著湖風一次又一次地點燃了手裏的打火機。
直到一雙白皙的手籠在了火苗上麵。
“夏禾,你要明白,我現在才是沈嶼桉的女朋友。”
“而且,林野都已經失蹤這麼久了,別在一棵樹上吊死行嗎?”
我抬頭透過燭光直視她的眼睛,忽地就笑了:
“林婉,你不也是在拿他當替身嗎?還是,真愛上了?”
我們就這麼僵持著望向對方,直到我閉上眼許下了在心裏重複了千萬遍的那個願望,林婉的聲音才淡淡傳來:
“我跟你不一樣,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
蠟燭一滅,她早就消失不見了。
但我真的沒想到,那個願望這麼快就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