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沈嶼桉3年。
親眼見證了他換的每一任女朋友。
然後每次都在他分手後的第二天繼續不要臉地送上早飯。
直到他為了高嶺之花的學姐把我一個人丟在鬼屋出去打架。
幽閉的環境裏我清楚地意識到了沈嶼桉終究不是他。
看著他眼角因為打架而消失的痣,我沉默地提出了分手。
後來漫天大雪裏我牽著林野的手笑得羞澀,他卻紅著眼堵住了我:
“所以你讓我穿著校服跟你做,就是因為他?”
......
“恭喜你啊,小禾,總算是要結婚了。”
“有個那麼帥的老公,每天光看著臉都要笑僵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轉著手上的戒指,默默地給林野發消息問他幾點回家。
“哎喲喂,樓下站著的那個是誰啊,吃個飯也要來接,我們可真是要嫉妒死了。”
“穿個大衣可真帥啊,不過,小禾,我怎麼感覺你老公怎麼跟以前長得有點不太一樣啊。”
我心頭一顫,默默扣下了手機,抬眼往窗外望去。
極其相似的一張臉,但給人的感覺卻又全然不同。
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隔著玻璃,他就那麼笑著溫和地衝我揮了揮手。
手機緊接著發出一連串地震動:
“阿禾,這下你該怎麼跟他們解釋?”
“不要躲了,跟我見一麵。”
“放心,除了你,沒人能分辨出我和林野的。”
在一眾同事麵前,沈嶼桉就那麼強硬地跟我十指相扣,接受著他們的祝福:
“祝你們倆百年好合哦,等婚禮那天我們再來喝喜酒。”
“小兩口真恩愛,就這麼一會兒也要黏在一起。”
直到拐進一條無人的小巷,我緊繃的身子才鬆了下來,忍無可忍地甩了他兩巴掌:
戒指刮過他的臉立刻就滲出了幾滴血:
“沈嶼桉,我要結婚了你聽不明白嗎!你和我,早就分手了!”
他好似察覺不到臉上的傷一樣執拗地揉著我的手掌:
“阿禾,我把痣點回來了,你再看看我好不好?”
當時大學裏,整個學院都知道我是沈嶼桉最大的舔狗。
沒什麼美貌,極其普通,能把院草追到手靠的大概隻有不要臉的勇氣。
他享受被人照顧的感覺,而我貪圖他的臉。
本來隻是一樁各取所需的生意罷了,直到那天。
黑暗像有實質的重量,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蜷縮在鬼屋的角落,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牆壁,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顫抖。
“嶼桉?沈嶼桉!你在哪?別開這種玩笑!”
三分鐘前,沈嶼桉還牽著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說會一直陪著我。
盡管我一再強調自己有幽閉恐懼症,怕黑,可他還是笑嘻嘻地把我拉了進來。
“有我在呢,害怕就抓緊我。”
看著他那張臉,我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但現在,他不見了。
“寶貝,臨時有事,學姐遇到麻煩,我得去幫忙。出口也不遠了,你就自己出來吧。”
手機昏暗的燈光映在我的臉上,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汗水浸透了後背。
熟悉的窒息感襲來,喉嚨發緊,仿佛有人在無形中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手顫抖得幾乎打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害怕......我動不了......”
“鬧什麼脾氣,當然是學姐那邊情況更緊急,還裝起柔弱來了。”
屏幕暗了下去,我雙手死死捂住耳朵,身體蜷縮在一起。
淚水無聲地滑落,清新的肥皂味又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
“數我的呼吸,跟著我,吸氣,呼氣......”
穿著黑T的少年好像又一次用校服裹緊了我顫抖的肩膀。
我好害怕啊,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