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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芯！”我歇斯底裏的爬過去。

顧不上她渾身插滿的管子，抱起軟成一團的女兒崩潰大哭起來。

拉扯間，女兒身上插的管子也被拔出來，鮮血滋了我滿身滿臉。

分不清到底是人血還是兔血。

封閉的無菌病房裏，瞬間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我拚命用手堵著女兒身上那些個不停往外冒血的血窟窿。

手機響起，電話那頭傳來婆婆興高采烈的聲音。

“小辭啊，甜甜生了，是個男孩兒......”

我打斷她的話，第一次對這個寵我如女兒般的婆婆崩潰大哭。

“媽，芯芯沒了......”

“沒了？”婆婆頓了頓，隨即又柔聲勸我。

“小辭，你就是再吃醋，也不該拿芯芯的性命開玩笑。”

“甜甜生了個男孩，廷舟現在兒女雙全了，趁他高興，你趕緊跟他低頭認個錯，兩口子哪有什麼隔夜仇啊。”

婆婆的話像無數顆鋼針，細細密密釘進我的心臟。

我發瘋似的對著電話尖叫怒吼：“我說芯芯死了，死了！！”

“真是瘋了！”婆婆也提高嗓門怒斥我。

“反正孩子已經生了，你就是再接受不了，也得趕緊來醫院看看我大胖孫子！”

哀莫大於心死，不再理她說些什麼，我把女兒緊緊摟在懷中。

結婚三年。

對我噓寒問暖，天天喊我寶貝女兒的婆婆。

因為小三生了個男孩，高興的不辨是非。

剛剛在百日宴上，親手為女兒戴上長命鎖的老公。

因為小三的一句話，親手將女兒淩虐至死而不自知。

身下是粘膩的血泊，女兒身上刺目駭人的血窟窿已經不再流血。

而我的眼底，卻早已猩紅一片。

體內壓製了十五年的第二人格被再次喚醒。

害死薑辭女兒的人，我要讓他們統統償命！

就像十五年前，害死薑辭媽媽的那個人下場一樣。

小小的薑辭，親眼看著繼父騎在媽媽身上把她活活打死。

那麼無助可憐，那麼需要被保護。

我這個第二人格抄起菜刀狠狠砍向那個男人。

他打了她媽媽多少拳，我就砍了他多少刀。

刀刀致命。

警察趕到的時候，被滿屋噴濺的鮮血驚得直嘔。

而我早已處理好現場，重新蟄伏回薑辭體內。

因為我足夠聰明，因為薑辭毫不知情，大病一場。

最後警方根據菜刀上的指紋，最終認定為夫妻矛盾互毆致死。

薑辭被接到她爸爸家裏，掌上明珠般捧著長大。

看著她與深愛的男人結婚生子，伉儷情深。

我曾經以為，她再也不需要我的保護了。

卻不想在寶寶百日宴這天，一切變得猝不及防。

心電監護儀刺耳的嘀嘀聲最終還是引來了醫生。

一室的血漬嚇得他心驚肉跳。

我抬眼直視他的驚慌，淡淡開口。

“慌什麼，才一條人命而已。”

趁醫生上前診斷女兒的機會，我一把拔出插在她嘴裏的胃管。

狠狠勒住醫生的脖子。

“給顧廷舟打電話，讓他過來！”

醫生顫顫巍巍掏出手機，“顧總，小小姐沒了，您快過來看看吧。”

電話那端逗弄嬰兒的喜悅聲戛然而止，隻頓了一下，隨即傳來的是顧廷舟的咆哮聲。

“不可能！薑辭花錢讓你這麼說的？別忘了這家醫院姓顧！”

他的聲音太大，那邊嬰兒的啼哭聲瞬間響起。

顧廷舟想都沒想，柔聲哄著嬰兒掛斷電話。

噬血的憤怒席卷而來，我用力收緊手上的胃管，醫生轟然倒地。

扯過被血浸透的床單，簡單把女兒包裹起來。

我單手拎著她走出無菌室。

顧廷舟，機會給過了，是你自己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