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絕望的倒在血泊中,靜等死亡的到來。
幾分鐘後,她的意識渙散,記憶視線停留在天花板。
最後,是上門的保潔阿姨撞見,幫忙呼叫了急救車。
......
當她再次醒來,周身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向庭洲麵無表情站在床前,冷漠得像陌生人一樣。
“林望舒,你怎麼還有臉活著?”他厭惡的扔出證件,徑直朝著林望舒臉上砸去。
林望舒穩了穩心神,這才看清是自己的證件,慌亂之中連忙藏到枕頭底下。
“不是我做的,我自然要好好活著,還有......”她不卑不亢反駁,“這是我的證件,麻煩你下次不要隨意觸碰。”
換做從前,她會流著眼淚解釋,可時至今日,她已經明白了解釋沒用。
偏心......,亦或者說麵對變了心的男人,她哪怕咬舌自盡都無法證明清白。
既然如此,她能做的就是不再卑微。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向庭洲的敏感神經,他赤紅著雙眼,上前死死掐著林望舒的脖頸。
“林望舒,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想狡辯,你準備這些證件不就是想逃跑嗎?”
他眼神陰騭,說出的話令人不寒而栗,“你害得盼盼大出血再也不能生育,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下的罪孽,就該有你來還!”
林望舒一時怔住,莫名的惶恐爬滿心頭,冥冥之中仿佛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等著自己。
“向庭洲,你什麼意思說清楚,我壓根不欠曲盼盼,我要還什麼......?”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腦海閃過驚人的念頭。
以她對向庭洲的了解,即將施加在她身上的,隻怕會比死還痛苦。
頃刻間,她渾身顫抖如篩,雙眸含淚臉上盡顯絕望破碎。
向庭洲呼吸一滯,下意識的心疼不忍。
他抬手輕撫林望舒的臉頰,誘哄著:“望舒,隻要用你的子宮生下我和盼盼的孩子,從此往後,我們依然能繼續在一起,聽話。”
“不會疼的,很快就好了。”他一邊安撫著,另一隻手卻偷偷握著麻醉針管,毫不猶豫的紮入她的胳膊。
林望舒迅速的推開他,掀開被子起身想要離開,沒跑兩步麻醉藥效就發作了。
她如一灘爛泥動彈不得,任由醫生將自己推入手術室。
刺眼的手術大燈下,曲盼盼的聲音傳入耳中。
“記住,我不要手術成功,我要林望舒大出血死亡,就像日常正常的意外那樣。”
林望舒艱難的移動眼睛側目看去,隻見曲盼盼遞給主刀醫生一個鼓囊囊的牛皮紙袋,外表凹凸出的形狀赫然就是錢。
醫生點點頭,嘴邊掛著貪婪的笑意,“曲小姐,您放心好了,向先生絕不會知道你不能生育的真相,你先前的那些手術檔案我都銷毀了,世上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隨即,曲盼盼轉身輕飄飄的瞥了林望舒一眼,似乎在說著你拿什麼和我鬥?
很快,醫生舉著手術刀,快準狠的劃開了林望舒的肚子,刀刀直擊脆弱的子宮。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宮被取出,鮮血噴灑一地,深深的無力感席卷全身。
“不要......求你。”她艱難的從喉嚨裏吐出幾個字,不過卻未能打動醫生的同情心。
醫生冷漠的連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省省吧林小姐,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要是到了陰曹地府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沒個人護著你。”
“可憐啊,就連你的丈夫都不在意你的死活,下輩子投個好胎,別再這麼倒黴了。”
醫生看似同情憐憫的感慨,卻如淬了毒的利劍,一下又一下紮進林望舒的心口,在心口反複攪動疼得失去思考的能力。
是啊,她的丈夫不在意,她無人在意......
就連生死都是別人定的。
“向庭洲,我恨你......”她說完便徹底休克過去,唇色漸漸歸於蒼白,心臟慢慢驟停。
手術室外,向庭洲忽然心臟一陣鈍痛,整個人徑直單膝跪地,疼得額頭冒汗,像一隻手在反複抓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