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襲擊,丈夫重傷瀕死,意識模糊間吐露真言,
“蘇晴,我到死你都沒給我生個兒子。若有來生,別來纏我。”
雙重生後,我們幹淨利落地分開,女兒歸他。
他迅速再婚,五年後,他的白月光遭遇海盜劫持,而我恰好是“海上調停人”
我匆匆抵達海軍封鎖線外圍,他卻攔著我的去路,百般阻撓。
身旁的女兒也在惡語相加。
直到人質解救,擔架前衝出兩個玉雪團子——
“媽媽不疼,小寶吹吹…”
“爸爸,就是這個壞人推倒媽媽!”
貴族前夫瞬間臉色煞白,崩潰倒地,女兒也當場失控,
“爸爸,這個賤女人竟敢偷生您的種?!”
1
總督府傳來緊急求救:“公爵大人的妻子被海盜團夥劫持,請“塞壬”大人出山調停。”
船艇劈波疾馳,穿過封鎖線。
遠遠就看見甲板上燈影混亂。
還有熟悉的聲音竄進耳朵,是五年未見的前夫-陸沉
“我妻子要是有什麼閃失。總督府就等著承受公爵府的怒火吧!”
他嘶吼咆哮,麵目扭曲,
“那什麼“塞壬”的到哪了?再不來,就等著給我妻子陪葬!”
“隻要救出人質,我給總督府三船金幣,外加5年海上貿易權!”
陸沉身旁,是我們7歲的女兒陸甜看見我,一臉鄙夷,
“你隻是個平民,還妄想纏著爸爸?”
天真的惡意如刀般刺穿心臟。
陸沉轉身,暴怒帶著惡意。
“蘇晴?你這賤婦怎麼混上來的?是過來想看林綰的笑話?還是想勾結海盜報複我?滾!”
陸沉的吼叫,引得士兵們紛紛側目。
此時,臨時辦事處的大門打開,總督看到我,小跑過來迎接,
“大人您終於來了,這邊請--”
說著便要拉我的手,陸沉突然橫到兩個人中間,
“請她?一個隻會補漁網生不出兒子的廢女人,你是被她騙了還是昏了頭?找她來是給海盜唱小曲嗎?”
他上前一步,壓低聲音,
“還是說,你要靠這個接近我?門都沒有!”
周圍的隨從發出嗤笑。
我深吸一口氣,
“公爵大人,我就是總督府要找的“海上調停人”,您也可以稱呼我“塞壬”。多浪費一秒,您的妻子就危險一分!麻煩配合!”
林綰的母親上下打量我
“尊敬的塞壬大人怎麼可能是你這個漁女?陸沉,不要被她騙了!”
“說不定就是她向海盜泄露了你們的行蹤!”
我握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
陸甜也過來踩我一腳,“奶奶說的對,一個連飯都做不好的人能幹什麼?”
腦海閃過我徹夜不眠照顧她的片段。
她眼中的陌生和厭惡讓我的心一陣絞痛。
時間緊迫,我不想爭辯,從包中拿出二十張海流碎羊皮拚成巨圖,試圖查看海盜周圍的暗流。
“裝模作樣給誰看?”陸沉一腳碾碎我剛粘合的接縫。
總督急忙阻攔,
“公爵大人使不得啊,這些海圖都是士兵們拚了命才描繪出來的!”
“拚了命?”陸沉冷笑一聲,撿起羊皮卷砸向火盆,“沒了就再去畫!多少命都沒我妻子的重要!”
“陸沉,你瘋了麼?”我一腳蹬開火盆,顧不得火星灼熱,徒手去拿剩餘的殘圖。
“你妻子還指望這張海圖!你到底救還是不救?”
陸沉梗著脖走,紅著臉,
“這張海圖年久未更新,我隻不過是加速了這個進程,蘇晚,你拿個舊圖直接用,不會是因為嫉妒想害林綰吧!”
看著人質家屬的絕望與不信任,看著前夫和女兒眼中的厭惡與誤解,一股火氣直衝天靈蓋。
我咬緊牙關,決定拿出最後的底牌。
2
"報!傳聲筒!海盜的傳聲筒!"
士兵踉蹌衝進來,
"還有這個...這個盒子!剛從瞭望塔扔下來的!"
“快,打開傳聲筒”
隨從打開開關,林綰的慘嚎聲瞬間刺穿耳膜,
“沉哥哥,快來救我!他們要割我......”
慘叫戛然而止。
“安靜!”我抓過傳聲筒,緊貼在右耳,
閉目捕捉背景裏微弱的“嗒,嗒”聲傳遞的信息。
關鍵時刻,傳聲筒突然被陸甜拽走,狠狠地摔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我。
“不許聽林綰阿姨的哭聲!你這個賤人還聽的這麼陶醉!”
我反手扣住女兒的手腕,厲聲喝道,
“海豚哨音,他們在東京114度,快派——”
話音未落,突然,陸沉鐵掌掐住我的喉骨摜向船舷,嘶吼震得耳膜生疼,
“賤人,我們前世就死在這個地方,你竟敢詛咒阿綰葬身死域?阿綰還懷著我的兒子!”
兒子?嗬,五年前我們離婚簽字時,他也是這副憤怒的模樣,
“隻有生下公爵府繼承子的女人才配成為我的妻子,蘇晚,你不配!”
眼中同樣的鄙夷,隻是對象從妻子變成了陌生人。
“爸爸,把她扔海裏喂魚!她就是伺機報複林綰阿姨!”女兒眼中噴射出怒火!
女兒話語如刀,直戳我心臟最柔軟處。
我曾為她熬夜趕製最喜歡的連衣裙,為她讀睡前故事,如今卻隻剩陌生與惡意。
海上風暴肆虐,我上半身懸空,腳尖在空中亂蹬,垂死掙紮。
這時,總督拔槍上前欲幫助我。
陸沉轉過頭來,臉上盡是瘋狂,
“總督大人,你要是插手我的私事,我不保證你的家人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總督動作猛然一致,猶豫收回手槍。
狂風灌進氣管,我盯著陸沉和女兒滿臉快意,喉間卡血。
絕望地閉上眼睛。
“盒子,對,還有個盒子!來人,把那個盒子拿過來!”
總督眼睛一亮,吩咐手下。
“啪嗒!”
盒子打開,竟是林綰的珍珠耳墜!
--耳垂連肉撕下,血凝成紫痂。
盒子內小型傳聲筒傳來海盜頭子的獰笑,
“割下塞壬的耳朵,換一次談判機會,要......左耳!”
陸沉雙手驟然收緊,隨後泄了幾分力道。
猛地一甩,
我摔倒在甲板上。
他捏著我的下巴,臉色癲狂,
“蘇晴,想不到你還有點用!,”說著舉起拿著刀的手。
“不!”我驚恐的看著刀影越來越近,瘋狂掙紮。
總督試圖拯救我,
林綰的母親瘋撲過來,撞到總督,
“我女兒在流血,把這賤婦的耳朵割了。”
甲板死寂,
隻有女兒拍著手掌脆笑,
“快割呀,林姨還等著你的耳朵說悄悄話呢!”
“敕拉!”
刀起耳朵掉,噴濺的血漿在陸沉臉上炸開。
“耶!林姨有救了!”
女兒歡快的跑過來,捏著鼻子,把還有溫度的左耳放進盒子,派人送過去。
淬了我一口唾沫,
“醜八怪,你連林姨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怪不得公爵府不要你!”
陸沉非但不阻止,反而摸了摸女兒的頭,以示鼓勵。
我不知道他們對女兒灌輸了什麼,才讓一個孩子對生母如此刻薄。
“報!海盜傳聲筒!”
“快打開!”
3
“陸老爺親自駕船,帶著五桶金幣來“黑礁洞”!還有那個塞壬,一起!這位懂規矩的女士我們聊聊。記住!隻準他們兩個人,多一個人,美人魚立刻變死魚!”
海盜頭子猙獰笑聲刺激著甲板上每一個人。
“是你!是你害的!你激怒海盜!”林綰母親指著我,眼中滿是憎恨。
陸沉額頭青筋暴起,雙銀赤紅,
“唰!”拔劍刺向我,
“蘇晚,我公爵府的繼承人還在海盜手裏,龍潭虎穴我也闖!你必須跟我一起去,不去,我現在就讓你喂魚!”
他居然拿生命威脅我!
我強壓恨意,手握斷刃,眼神銳利如刀,
“陸沉,我是塞壬,不是你的替死鬼。進去後,一切聽哦指令,否則,大家一起葬身魚腹!”
陸沉咬牙答應。
廢棄洞穴內部,
林綰被綁在石柱上,衣衫破損,看見陸沉,連滾帶爬跑向他。
“沉哥哥,我好怕!救我!”
陸沉衝上去緊緊抱住她,
“阿綰莫怕,我來了!孩子有沒有事?”
“啪啪啪!”
“陸老爺果然是個情種!”海盜頭目“疤臉鯊”現身,“不過,錢呢?”
一張麵目可憎的臉突然轉向我,
“這位,就是塞壬女士吧,果然,隻有這樣有膽識的女士,才配跟我“共赴深淵”!”
瞬間,周圍爆發出海盜猥瑣大笑,
各種汙言穢語竄進耳朵,
我強忍惡心,正欲談判。
“接著!”陸沉拋下五桶金幣,摟著林綰要離開。
疤臉鯊掂量一下,突然獰笑,
“錢,收了!但是,…遊戲沒完!帶人來!”
疤臉鯊拍了拍手,海盜們拖拽著一群驚恐萬分的漁民。
這不正是當初救我逃離苦難的漁村漁民麼?
疤臉鯊感知到我情緒波動,派人綁了我。
他指著林綰和漁民,
“陸老爺,錢我收了,但是規矩不能壞!我們兄弟辛苦一趟,總得見點彩頭。”
他拔出彎刀,寒光逼人。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放了你的心肝,這群垃圾喂魚;要麼我放了這群賤民,你的小心肝給兄弟們開葷!”
“隻能選一個!倒計時開始,十,九,八,七......”
4
陸沉沒有猶豫,他指向林綰,嘶吼,
“放了她,這群賤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綁著的村民發出悲鳴,他們知道陸沉是公爵大人,高攀不起,有絕望,
“塞壬大人救救我們吧,我們之前還救過你的命!”
也有憤怒,
“你不是塞壬麼?為什麼不救大家?”
“為什麼你不阻止?你跟公爵是一夥的,是幫凶!”
眼前的一切,讓我深感無力和愧疚,
身為塞壬,我沒辦法阻止這場屠殺,我沒辦法拯救我的救命恩人,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喪命!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陸沉無視村民,甚至擔心我有什麼舉動刺激海盜,朝我低吼,
“別多管閑事!穩住他們。”
看到此景,疤臉鯊可怖的臉上多了幾分滿足,
“哈哈哈!陸老爺不愧是癡情種,為了美人,幾十條命說不要就不要!”
他突然變臉,眼中閃過狡詐,
“可惜啊,老子改主意了!我最討厭…假仁假義的無恥之徒!”
“嘩啦!”他猛地拉開旁邊的帆布,露出早已準備好,堆成小山,引信滋滋作響的火藥桶!
“遊戲升級!一分鐘,自由逃生!兄弟們,撤!”
有機會!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錚開已經被匕首剌開的繩索,快步跑到村民,
用匕首一個一個解開繩索。
“快走!”
“三十秒!”
還有兩個沒解開,堅持住!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將最後兩個推向洞口的方向,
“跑!別回頭!”
“十秒!”
道路堵塞,村民你推我攘,
原本閉合的傷口再次裂開。
“嘶!”
我忍不住發出聲音,卻招來怨恨和咒罵。
“叫什麼叫?都是你害的!還塞壬?就是個騙子!”
“你跟那個魔鬼是一夥的!”
我被人擠到最後邊,撐著殘軀,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環視周圍,尋找遮蔽。
陸沉突然捏住我的肩膀,力道大的幾乎要捏碎骨頭。
他眼中不再是慌亂,而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靜。
“蘇晚,幫我們抵擋一波爆炸!”
下一秒,
我像個斷線的風箏,
五秒
他抱著林綰,借著推我的反作用力,向安全方向撲去。
一秒
我在半空中,看見陸沉眼中的冷庫與決絕。
零秒
世界安靜,我認命的閉住眼睛。
“嘩啦!”
預想的爆炸聲沒響,反倒是海水倒灌,把我澆成落湯雞。
“媽媽,我來救你了!”
“都怪你想出的餿主意,害媽媽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