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國內頂尖的產科大夫,專治各種懷不上。
白天,我在醫院給活人看診開方。
晚上,我用祖傳的古法銀針,專門給剛咽氣的男人留種延續香火。
生人勿擾,收費四百萬起,隻渡有錢人。
這晚,我前腳剛送走一位千恩萬謝的遺孀,後腳就被三個粗壯大漢架著上了直升機—加急單。
這是我的第十七個客人。
可當我掏出銀針的瞬間,分明看到那“屍體”的眼皮,好像抽搐了一下。
01.
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震得我耳膜發疼。
三個黑西裝把我從醫院停車場“請”上來,客氣得要命,但手上的力道告訴我——拒絕不是選項。
“薑醫生,我們家主人急需您的服務,請務必盡快登機。
”領頭的大漢遞過一張支票,精壯如鐵塔般的肌肉搭配滴溜溜圓潤的小眼睛,“臥槽,極品啊。”
我回過神掃了一眼數字,心跳加速。八百萬,夠我在醫院幹三十年的。
“什麼活兒?”
“天師賜福”,這是和我約定的富豪圈熟人介紹暗語。
我懂了。又是哪個豪門老爺子咽氣前想留個種。這種單子我接過十六個,閉著眼都能做。
飛機降落時,我差點以為自己飛到了迪拜。海麵上那座私人島嶼燈火輝煌,比皇宮還奢華。停機坪上站著一排黑衣人,個個麵無表情。
這排場,這錢味兒簡直濃得化不開。
落地後,
接我的女人蘇晚晚穿著白色孝服,腰身勾勒得完美無缺。
眼神卻冷冰冰的,一看就是個狠角兒
“薑醫生,感謝您連夜趕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修夜他...他走得太突然。"
我點點頭,職業習慣讓我保持冷靜。“節哀。具體什麼情況?”
“心臟病突發。”蘇晚晚的眼圈微紅,眼神冰冷,“沈家長輩都在國外,正連夜趕回來。所以…”
她頓了頓,咬了咬下唇。
“您必須在天亮前完成操作。修夜的身體狀況,拖不得。”
我看了看手表,淩晨兩點。時間確實緊。
“可以。但得加錢。”我直接開口,“這種緊急情況,風險係數高,我有個頂級VIP套餐,六千萬,除了基礎服務外,還包生兒子—”
“成交。”
蘇晚晚打斷了我,答得太快,快到讓我愣了一秒。
六千萬啊,她連眼都不眨一下?
不過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能賺錢就行。
她帶我進了一間房。
房間裏的醫療設備比我們醫院的ICU還先進,各種儀器閃著幽藍的光。中央是一張恒溫醫療床,上麵躺著一個男人。
沈修夜。
即使是“屍體”,這男人也透著一股子貴氣。劍眉星目,輪廓深刻,皮膚還帶著溫潤的光澤。
我走近,開始準備工具。
祖傳的純銀渡魂長針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這套針法傳了三代,專門用來從剛死的身體裏提取活性精元。
針尖對準他的尾椎穴,我深吸一口氣。
就在即將下針的瞬間,我看了什麼——
他的眼皮,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我的手僵在半空。
“怎麼了?”蘇晚晚立刻湊了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沒事,屍僵反應。”我說得很自然,
蘇晚晚哦了一聲,催促的語氣暴露了她的急躁,“薑醫生,您快點吧,我們隻有不到4個小時的時間了。”
我收回渡魂針,表麵平靜,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十年產科大夫的經驗告訴我——那不是屍僵。
死人的眼皮不會那樣抽搐。
這男人,還活著。
02.
我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神。
“消毒是必要程序。”我對蘇晚晚說,戴上醫用手套。
手指輕撫過他的頸動脈,沒有脈搏。
但皮膚有種不正常的僵硬感,像被注射了什麼藥物。我仔細檢查,表皮卻沒有針孔。
背對著蘇晚晚,我繼續操作。
渡魂針在手中輕顫,我故意避開要害,刺向腰間痛穴。
突然!
那隻本該冰冷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驚人。
我差點叫出聲,心臟狂跳到嗓子眼。他的嘴唇無聲地動著,用口型對我說出兩個字:
“有毒。”
瞬間,我頭皮發麻。
好家夥他不是簡單的心臟衰竭,是一場豪門爭鬥。而我貌似已經被卷入其中。
“薑醫生?怎麼這麼久?”蘇晚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不耐煩。
我手心冒汗,強迫自己鎮定。轉身麵對她,語氣專業而冷靜:
“死者神經末梢有應激反應,需要先用藥物舒緩。否則直接取精,精元活性會受損。”
蘇晚晚皺眉:“什麼意思?”
“就是我現在直接取,精元活性會受損。”我專業講解章口就來,“而且這涉及師門隱秘,逆天而行,外人不得在場。”
蘇晚晚猶豫了一秒,眼神閃爍。
“好,我們在外麵等。”她轉身離開,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
門關上的瞬間,我癱軟在椅子上。
手還在發抖。
沈修夜睜開眼,眼神俊美清澈:“謝謝。”
“你到底怎麼回事?”我壓低聲音。
“中毒了。”他的聲音虛弱,“鶴頂紅的變種,幾個小時後會真正死亡。”
我腦子一片空白:“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報警?”
“因為我要抓住所有人。”眼神狠厲,“包括幕後黑手。”
“那我呢?我算什麼?我隻是個大夫,卻被卷入你們沈氏的豪門恩怨”我氣呼呼的瞪著他。
“證人。”他毫不掩飾,“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氣得想給他一針:“你拿我當棋子?”
“四億。”他說,“事成之後,四億。”
我愣住了。
四億?
“你覺得你的命值四億?”
“不,是你的命值四億。”他看著我,“因為你現在也逃不掉了。”
外麵傳來腳步聲。
我心跳加速,快速整理思路。現在退出已經不可能,蘇晚晚絕不會讓我活著離開。
“你需要我做什麼?”
“幫我拖延時間。”他閉上眼,“我的人正在趕來。”
門被推開,蘇晚晚走了進來。
“薑醫生,時間不多了。”她的笑容有些僵硬,“您看......”
“馬上開始。”我站起身,拿起銀針,“不過這個過程比較特殊,需要絕對專注。任何打擾都會前功盡棄。”
蘇晚晚點頭,退到門邊。
但她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那裏盯著我。
我的手開始顫抖。
這女人,根本不信任我。
03.
鶴頂紅的變種,幾個小時後會真正死亡。
我的腦子瞬間清醒,手指飛快地在藥箱裏翻找。腎上腺素、阿托品、還有祖傳的解毒草藥粉末。
時間不多了。
我開始配製簡易抑製劑,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藥物在試管裏慢慢融合,散發出淡淡的苦味。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修夜!我的修夜!”
一個中年男人衝了進來,身材魁梧,眼眶通紅。他直接撲到床邊,哭得撕心裂肺。
“二叔來了。”蘇晚晚低聲介紹,“沈仲山,修夜的親二叔。”
“晚晚,到底怎麼回事?修夜怎麼會突然…”
“二叔,醫生說是心臟病突發。”蘇晚晚的聲音很輕,帶著顫聲。
沈仲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帶著一股經年的上位者威壓。
“你就是那個…特殊的醫生?”
我點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具體怎麼操作的?用的什麼藥?”他步步追問,“修夜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可能突然心臟病發作呢?”
蘇晚晚拉了拉他的袖子:“二叔,讓醫生專心工作吧。”
“不行!”沈仲山甩開她的手,“這種事情太蹊蹺了!我必須搞清楚!”
他朝我走來。
我的心跳加速,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抑製劑馬上就要配好了,隻差最後一味藥。
“你在做什麼?”沈仲山湊近了看。
我心跳加速,麵上不動聲色:“穩定死者神經末梢的藥物。死後四小時內,神經係統還有微弱活動,需要先用藥物抑製,否則會影響精元提取。”
沈仲山眯起眼睛:“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種說法?”
“祖傳秘法。”我冷冷回答,“外人當然不知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突然暴怒,“我看你就是個騙子!”
他伸手想要搶奪我的試管。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卻撞到了醫療推車。
“砰!”
藥箱從推車上滾落,瓶瓶罐罐撒了一地。
那管即將完成的抑製劑,正好滾到了沈仲山的腳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
沈修夜的手指突然用力握了一下我,那力道傳遞給我一個清晰的信號:不能暴露。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蹲下身去撿藥瓶。
“這是什麼?”沈仲山拿起那管抑製劑,舉到燈光下仔細觀察。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腦子飛快地轉動。
“穩定精細胞用的營養液。”我麵不改色地說,“摔壞了,效果會差很多。可能隻能生個女兒了。”
沈仲山和蘇晚晚對視了一眼。
蘇晚晚的臉色瞬間變了:“什麼意思?”
“精元的Y染色體比較脆弱,沒有營養液穩定,存活率會大大降低。”我撿起其他藥瓶,語氣很專業,“沒有Y染色體就隻能生女兒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希望,就是概率問題。”
沈仲山皺著眉頭,把試管還給了我。
“那你趕緊重新配一份!”蘇晚晚催促道。
“需要時間。”我說,“而且材料不夠了,隻能降低濃度。”
“那就降低!”沈仲山不耐煩地揮手,“總比沒有強!”
我重新開始配製,這次手更穩了。
沈仲山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不停地看表。
“都幾點了?天快亮了!”
“二叔,您別著急。”蘇晚晚安慰他,“薑醫生是專業的。”
“專業?”沈仲山冷笑,“我看就是江湖騙子!修夜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死?”
他的目光在我和蘇晚晚之間遊移,充滿了懷疑。
我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但心裏已經亂成一團麻。
這個老頭子太精明了,絕對不好對付。
而且從他剛才的反應來看,他對沈修夜的死似乎並不意外。
我偷偷瞥了一眼床上的沈修夜,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時間真的不多了。
04.
抑製劑在試管裏散發著淡淡的苦味,我的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配製完成。
我將藥劑小心翼翼地吸入銀針的空心管中,針尖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我需要針灸輔助。”我對蘇晚晚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她點頭,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我的手。
銀針刺入沈修夜的穴位,藥劑順著針管緩緩注入。
沈修夜的手指輕微地顫了一下。
“完成了?”蘇晚晚走近,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那笑容讓我心跳加速。
“還需要最後一步。”我收起銀針,“提取精元需要——”
“不用了。”她打斷我,聲音溫柔得像毒蛇吐信,“薑醫生,為了保證成功率,也為了讓修夜走得安心,我和二叔決定用一種更直接的方式。”
什麼意思?
房門突然被推開,兩名身材魁梧的女保鏢帶著一個醫療車走了進來。她們的眼神冰冷,動作幹淨利落。
“你們要幹什麼,我大聲呼救?”
蘇晚晚從醫療推車上拿起一個注射器,裏麵裝著乳白色的液體。她輕撫著針管,動作溫柔得像在撫摸情人。
“你來當容器,生下他的孩子。”她的嘴唇貼近我的耳朵,熱氣噴灑在我的耳廓上,“事成之後,給你一個億,讓你和孩子下半生無憂。”
我的世界瞬間天旋地轉。
這女人瘋了!
“你們不能這樣!”我拚命掙紮,“這是犯罪!”
兩個女保鏢同時上前,鉗製住我的胳膊。她們的手勁大得驚人,我的骨頭都快被捏碎了。
“別掙紮了。”蘇晚晚走到我麵前,伸手輕撫我的臉頰,“你應該感到榮幸,能為沈家延續血脈,況且你幹的不是為死人留後的買賣嗎,薑醫生。”
“而且,這樣更保險。”她繼續說,“萬一你的技術有問題呢?直接讓你懷孕,成功率百分之百。”
我被按在醫療床上,動彈不得。
蘇晚晚蹲下身撕扯我的衣服,撩起我的裙擺。
“不要!別碰我!我拚命踢腿”聲嘶力竭地呼喊,“你們這是囚禁!是謀殺!”
“謀殺?”蘇晚晚笑了,“我們是在救你啊。你看,一個億呢,夠你花幾輩子了。”
她舉起注射器,對著燈光檢查劑量。
“而且,等孩子生下來,你就可以安心地去陪修夜了。”她的聲音輕得像在哄小孩睡覺,“多浪漫啊,一家三口在天堂團聚。”
我操,心裏一萬頭馬呼嘯而過。
這不是囚禁,這是滅口啊!
她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活著離開!
“你們早就計劃好了!”我咬牙切齒,“從接我上飛機開始,你們就想殺我滅口!”
“聰明。”蘇晚晚讚許地點頭,“不愧是頂尖的醫生,腦子就是好使。”
她蹲下身,針尖對準我的小腹。
“別怕,很快就結束了。懷孕的過程會有點不舒服,但為了沈家的血脈,你忍一忍。”
我拚命扭動身體,卻仍被按得死死的。
針尖越來越近,我能感觸到它針尖的冰冷。
就在這時,房間內所有燈光“啪”地一聲全部熄滅。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座島嶼。
紅色的應急燈閃爍,整個房間被染成血色。
蘇晚晚手一抖,注射器差點掉在地上。
“怎麼回事?”她厲聲問道。
兩個女保鏢鬆開了我,掏出對講機。
“報告,島上警報係統被觸發,疑似有外敵入侵。”
蘇晚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我心臟狂跳,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直接滾下醫療床,迅速爬到房間角落。
黑暗中,我聽到蘇晚晚憤怒的咆哮:“找到她!絕對不能讓她跑了!”